离,打完招呼,秦钟毓这才笑着跟密友叽叽喳喳。
“哥哥我走啦!”
姜枝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傅嘉荣叮嘱她玩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就在附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要结束时也提前告知他,他开车过来接她回家。絮絮叨叨一阵,又问她身上的钱够不够?
“知道知道,够了够了。”姜枝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笑道:“哥哥忘了?你的副卡都在我这呢!”
姜枝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钱。
每个月固定零花钱就有五百万,遇到大额的情况还可以报销,逢年过节长辈给得更多;除此之外,傅嘉荣还对她有求必应,要什么买什么,时间一久直接把没有限额的副卡给她。
「哥哥物欲低,都给阿枝花」
手臂上残留的馨香与温热经久萦绕,傅嘉荣抬眸,深邃的目光穿过冷冰冰的镜片,落到渐渐走远的姜枝身上。
两人手挽手,约定先买杯奶茶边喝边逛。
“让你请假跟我去南极玩,你非不,看看军训都把你晒成什么样了。”
“南极都去腻了,不好玩。”
“那也总好过天天上表白墙吧,每次我进校内论坛都能刷到你,说起来今天下午还有你在南门……嗐!”
“那我还在军训期间收到女孩递的情书——”
秦钟毓惊了,“这对吗?这不对吧!大枝,你男女通吃啊。”
“什么呀,让我转交给你的!”
高中毕业后,两人换了新发型。姜枝搞了公主切,看起来又纯又欲;秦钟毓呢,干脆弄了狼尾鲻鱼头,蓝紫渐染,搁网上就是帅气女A。
这酷酷的造型,在暑假还闹了场乌龙。
当时她跟秦钟毓嬉闹,还很亲密,不知道被谁看到了然后传到傅嘉荣耳里,对方不认识秦钟毓,以为她是外面的黄毛。
当晚姜枝回家,傅嘉荣还把她叫到书房盘问一翻,见她愣愣的不说话,最后很无奈地叹气。
“阿枝,不要怨哥哥拘束你,你还小,被家里和哥哥保护得很好,不知道外面的复杂和危险。在普遍的生理和心理规律中,男性通常更为晚熟,当然了可能会有个别例外,但……”
姜枝算是他照顾着长大的姑娘,傅嘉荣没有当爹的癖好,可对她总想多操点心。
他也知道说多了可能会引起妹妹的反感,但还是忍不住絮叨。
不过姜枝愣完以后噗嗤笑了,聪慧如她,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然后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盯着傅嘉荣,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哥哥沉稳惯了,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是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姜枝过来。等女孩坐在他腿上后,傅嘉荣才淡淡笑了,干燥宽大的掌心抚摸她的后脑勺,最后温柔地夸了句好姑娘。
…
风格大相径庭的好姐妹凑一块,回头率是有的。
她俩喝着奶茶挤进人堆,老庙街是地名,并不意味着只是一条街。内部四通八达,建筑风格新旧交替,里面以吃喝玩乐为主,价格亲民,所以常年热闹非凡,外地游客过来,这里也是必打卡的地方。
老庙街会随着传统节日推陈出新,每年都有很多新鲜玩意。
“早几年家里人还说要把老庙街推了修大楼,但我不允许,这要是拆了,我们还怎么快乐?大枝,你说是吧。”
“那可不,秦大小姐您吉祥。”
“好啊,打趣我来了。”
老庙街是秦家的地盘,这块地皮乃至上面的所有建筑都是秦家的。
秦钟毓的成年礼之一,就有老庙街。
两人嘻嘻哈哈,一会去这家店逛逛,一会去那家铺子遛遛。
凡是看中的东西,哪怕知道溢价严重,也懒得去杀价,通通买了就是。
对她们而言,砍价是很浪费时间精力的行为,不值得。更重要的是,她们每个月会有固定的消费额度,如果当月没花够数目,家里人会觉得她们不快乐,然后问东问西,是不是有心事?怎么不花钱?
听多了会烦。
“大枝,待会咱们去前面那个——叫什么来着,反正就在前面,据说有傩舞。”
“好呀,你等我先把奶茶扔了。”
“顺便也帮我扔一下。”
冰块化了,奶茶的风味变得很一般,而且拿在手上会被打湿,淌着水,一点都不舒爽,姜枝不喜欢这种湿答答的手感,仿佛每根手指都被浸得发粘。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朝垃圾桶走去,推攘间脚步打结,身体一歪,右肩猛地撞到别人。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姜枝赶紧给人道歉,揉了揉钝疼的肩膀,对方肌肉紧实,杵上去反倒把她弄疼了。
耳边响起木木的一声,“没关系。”
声线介于青涩和沉稳之间,掺杂显而易见的木讷和僵硬。
姜枝抬头,正好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像她首饰盒里最质朴、最不起眼的黑曜石。那双眼睛穿过纯黑的方框眼镜,平平的、像根木头疙瘩。
这是一个很年轻又带着书卷气息的男生,相貌清俊,穿着普通,甚至简朴,洗得发白的短袖裹住劲瘦的身体,却遮不住一眼看透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