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2 / 3)

己出去。

他却仅仅是蹲下来,借着微弱光亮打量她被锐利石子磨破的膝盖,盯着汩汩渗出的暗红血液开始发笑。

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癫,最后也是一路狂笑着出去,丢她继续在阴沟里爬行。

谢时依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再问了一遍:“你叫我回来做什么?”

宋一坐回地毯,轻蔑道:“老子叫你回来还需要理由?”

谢时依便明白了,在他看来,她好比一条丧家之犬,心情好了,心情不好,都喜欢发个口令,招她回来作践一番。

她又想掉头离开,宋一又追上来,扼住她脖子,凶暴地问:“想去哪里?老子让你走了吗?”

濒死感再度袭来,谢时依惊慌失措地回:“找,找云祈。”

终于听到了一个还算顺心的答案,宋一即刻放过她。

却没让她就这样走了。

宋一像拖拽死物一样,蛮力拉住谢时依胳膊,拖去梳妆台,轻轻松松将她按上椅子。

桌上镜面被保洁阿姨清洗得纤尘不染,谢时依看见里面瑟瑟发抖的自己,眼眶湿润泛红,纤细脖颈两处掐痕明显。

宋一阴森扭曲的面目陡然大变,从镜中凝视她的神情诡异温柔起来。

他找来一管上好的药膏,用指尖取出些许,涂抹她被掐出红痕的地方,轻柔又细致。

凉丝丝的触感渗透那片隐隐作痛的皮肤,谢时依感觉是毒蛇缠绕,对准她最为薄弱致命的地方喷吐信子。

效果再绝的药膏,也不可能立刻消除掐痕。

宋一再从一堆大牌丝巾中,挑出最精致华丽的一条,缠上她脖子,在侧面打出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我的十一真好看。”宋一俯身凑去她耳畔,同她一致望向镜子里面泫然欲泣,楚楚可人的女生。

谢时依肩膀克制不住一颤。

宋一笑得开怀,又靠近她饱满圆润的耳,低而轻地呼了口气:“加油。”

谢时依抹干眼角残余的泪渍,神色空洞地走出酒店,时间不算早了,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坐在副驾,透过后视镜瞧清楚自己的模样,目光牢固锁定在脖颈处,用飘逸丝巾系出的蝴蝶结。

真像一件礼物。

她可不是礼物吗,宋一精心挑选,一手培养出来的。

突然间,谢时依指尖猛力抓住丝巾,好想不管不顾地撕扯拈碎,可脖子上清晰的痛感传出切切实实的提醒。

她晚上还有要事,不好带着伤去。

谢时依缓缓垂下手,终究忍住了。

抵达“白天”酒吧,一个染一头红色卷发,衣着修身抹胸短裙,珠光宝气的女人迎了出来。

“艳姐。”谢时依快速上前打招呼。

刘艳瞟她脖子上价格不菲的丝巾一眼,觉察出端倪:“又去见了那个姓宋的狗东西?”

知道瞒不过,谢时依轻轻回了个“嗯”。

“狗东西没把你怎么样吧?”刘艳伸出戴了三四枚戒指的右手,要去扯她丝巾。

谢时依怕她干着急,护住丝巾,岔开话题说:“云祈到了吗?”

刘艳看破她的小心思,啐了宋一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玩意儿”,收回手,领着她进去:“来了,在后台准备。”

谢时依也需要准备,跟着她去换上服务员服饰,再被带去外面熟悉熟悉场子。

晚间七八点不是酒吧的黄金时段,但“白天”一座难求,这个时间已有不少人光顾。

刘艳尖细的下巴高高抬起,对向边角一处卡座:“意外收获,那几个最近出入过福利院。”

入耳末尾三个字,谢时依下意识拧眉。

她清楚刘艳提及它们,只会特指一家福利院。

“他们也最难缠,”刘艳说,“看见中间的死胖子没,最喜欢你这种身娇体软,随便欺负两下就会哭出水儿来的小姑娘。”

谢时依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于是,刘艳不再多言,提醒两句让她当心就扭着婀娜腰肢,拿一瓶名酒,直奔一群西装革履,看似人模狗样的男人。

谢时依根据邻班的指示,在一楼跑腿送酒。

没过太久,四处哄闹的大堂众人不约而同被一处牵引视线,前方大舞台一暗又一明,现出一组装备齐整,蓄势待发的摇滚乐队。

谢时依送完一桌的酒水,随之望去,快速找见眼熟的身影。

云祈父亲的生意在过去十来年间如鱼得水,名震北城商界,对外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少人在背后笑称他是太子爷。

但他和其他富二代不同,对酒吧这种奢靡享乐场所兴致乏乏,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粹为了这支乐队。

据刘艳打探到的,云祈和几个乐手在一次机车比赛中意外结缘,恰好他们差一个鼓手,他一得空便会和他们同台演出。

不为名,更不为钱。

只为尽兴。

云祈显然特别看重每一次登台,此刻的衣裳经过特意挑选,上半身是一件带有细闪的黑色衬衣,原本板正的领口松散两颗纽扣,一截冷白脖颈和深凹锁骨恰好显露,性感得招摇。

他胡乱挽起袖子,前奏一起,他手握鼓棒,“嘭”地扣向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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