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可想而知的糟糕。
他转身去弄被搁置在床头柜上的吃食,解散外卖袋的动作之粗蛮,塑料袋簌簌地响。
谢时依自觉地抿起唇,没有出声招惹,慢吞吞坐起来,勉强塞了一个枕头到背后靠着。
云祈买的是较为清淡,却不失味道的皮蛋瘦肉粥,他递过来时,谢时依抬起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左手去接。
云祈端稳粥碗,瞅向她平放在被子上,正在输液的右手,许是因为脱落过一次输液针,针孔周围一圈皮肤泛出清晰的青乌,还肿了起来。
“活该。”云祈觉得扎眼,忍不住骂了一句。
谢时依顺着他目光往下落,咬了下嘴唇,闷闷地应:“嗯,我活该。”
云祈胸腔的淤堵登时膨胀了一倍,他气冲冲搅合手里的热粥,无视她伸上前的左手,舀起一勺递去她嘴边。
谢时依始料不及,不由怔住。
先前他只是找来吸管,方便她喝水,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喂。
谢时依没急着吃,而是有意问:“你这是在喂我吗?”
“不是。”云祈一口否认,“喂一个傻子。”
谢时依眉梢无意识打弯,忍俊不禁。
她张开嘴,喝完了一勺。
云祈又舀起一勺递过来时,她却不喝了。
云祈剑眉微动,定定看她。
“烫。”谢时依小声解释。
“事真多。”话音未落,云祈低下头,吹了吹满满当当的一勺粥。
谢时依嘴边的弧度克制不住,很难不上翘。
感觉粥勺冒出的热气没那么密集了,云祈再将勺子递向她。
正在这个档口,房门外响起分贝偏高的嗓门:“是这一间吧?”
“祈哥群里说了,就是这儿。”
旋即,陆方池一伙人风风火火地拧开门把手,正好瞧见里面一个颀长少年细致地吹凉一勺什么东西,再耐心备至地喂向病床上的女生。
乌泱泱一群人无不呆愣,领头的陆方池第一个说:“走错了,那人肯定不是祈哥。”
他掉头就要走,云祈颇为无语,喊住他:“上哪儿去?”
陆方池脚步一顿,狠狠揉了把眼睛朝他看去,惊愕万状瞬时爬满一张娃娃脸,期期艾艾地叫:“我擦,你你你在干啥!”
云祈可是养尊处优,家里不少人伺候的大少爷,除非尤为喜爱,对人待物极度缺少耐心,不说亲眼所见他伺候别人,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陆方池这一高亢嗓门,把同行几个被惊得神游天外的社团成员的魂魄叫了回来,一个二个受他影响,跟着嚷嚷起来。
云祈维持递勺子给谢时依的动作,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睁睁瞧着她双颊飞来绯红,迟迟不肯再吃。
他烦躁不已,偏头呵道:“闭嘴。”
陆方池等人齐刷刷地把嘴巴拉上封条,杵在门口纹丝不动,石柱子一样。
云祈没管他们,自顾自再把勺子往前递,“吃你的,不许浪费。”
谢时依尽量不去瞟陆方池他们,加快吞咽速度。
一口接一口地喂完一整碗粥,将空碗丢去垃圾桶,回身对上陆方池几人瞪圆的眼睛,云祈才后知后觉有些不自在。
他握拳轻咳两声,看向谢时依,赶在陆方池他们又要乱嚷之前,他冷下去说:“你身体这么虚,真的不适合义工社。”
谢时依中途晕倒,已经预料到这次考察的结局。
她垂眸点点头:“我知道。”
大概没料到她会如此平和,半点挣扎解释的打算都没有,云祈微有错愕,默然等了好几秒才潦草地颔了颔首。
他尽数反应,落进了一瞬不瞬紧盯他的陆方池眼中,后者眉尾飞扬,快要翘去天上。
等到谢时依输完液,由社团其他女成员送回学校,陆方池胆大包天地去撞云祈肩膀,咧开嘴调侃:“谢妹妹放弃加入我们义工社,某位哥好像不高兴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高兴?”云祈避开他直勾勾探索的视线,冷淡一呵。
陆方池贼笑:“我有说这位哥是您老人家吗?”
云祈:“……”
他一把掀开陆方池,掉头就走。
没走出去多远,他眼前景象鬼使神差地突转变化,片刻凝固在女生小脸惨白,孤零零坐在弥漫消毒水的病床上,低眉敛目应出的“我知道”。
云祈喉间溢出一声讥讽的轻嗤,喃喃自话:“还以为她有多执着。”
也不过如此。
——
小长假结束后的一个午后,秋高气爽。
云祈又逃了大半节专业课,缩回寝室敲完几段繁琐的代码,翻起一份文件,琢磨近期一直在考虑的注册公司。
倏然,寝室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陆方池撞门而入,直奔云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谢妹妹……谢妹妹……”
“她没名字?”云祈翻过一页文件,冷眼斜他。
“成成成,谢时依她,社团,社团……”不知道陆方池以冲刺的速度冲了多远,虚弱地趴在他书桌边缘,一口气还没喘过了。
云祈偏过目光,不确定地问:“她,又在打义工社主意了?”
不知怎的,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