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她放了下来。
林沨有点男生女相,笑起来很甜。
遇到老板,他下车,主动打招呼:“好巧,没想到您也住在这里,您刚搬过来吗?之前从没见过您。”
温夏笑:“之前我们又不认识,你见到我也认不出我。”
林沨眸底迅速划过一抹失落,笑着摇头:“我会记得。”
温夏不想和员工私下接触过多,结束话题:“录取邮件你收到了吧?”
“嗯。”
“明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要我送您一程吗?”林沨看着她。
温夏摆摆手:“不用,坐了一整天的办公室,走路就当是锻炼身体。”
“您说得对,”林沨露出森白的牙齿,笑道,“我也该多走走,最近很久没去健身了,我跟您一起走回——”
“吱嘎”一声,黑色宾利急刹车,在两人面前停下,林沨的话被打断,皱眉,循声看去。
后排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他极为熟悉的完美皮囊,林沨抿了抿唇,不自觉攥紧拳头。
顾衍南轻飘飘扫他一眼,视线落到温夏身上:“在路边杵着做什么?”
温夏被急刹车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
顾衍南穿着一件白衬衫,应该是从公司出来的,领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如果是从聚会回来,他不会规矩地扣着扣子,袖口也会被卷起来。
身上带着一种工作一整天的倦怠感,嗓音略哑:“上车。”
话里有着不容置哙的强势。
虽然刚拿锻炼身体的借口拒绝林沨,但温夏不会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扭头看向林沨:“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再见,温副总。”
司机为温夏拉开车门。
温夏上车。
车门关上,清淡柠檬香中夹杂着一丝很淡的薄荷味在车内慢慢扩散,顾衍南低眸看平板,折射的光倒映他眸中冷意。
温夏没注意,拿出手机让人去查林沨的背景。
别是来偷温氏商业机密的。
回到家,张婶已经做好饭,依旧和昨天一样,边收拾厨房边开始她的特务工作。
温夏给顾衍南盛了碗汤,今天阮眠给她打电话时,顾爷爷在旁边,和她聊了几句。凭心而论,顾爷爷对她挺不错的,虽然性格强势,但是真心把她当成孙媳看,承诺的帮助温氏起死回生和大哥的事都做到了,只是再怎么样,孙媳也不能越过亲孙子,这是人之常情。
估计张婶跟他汇报昨天吃晚饭时饭桌上的沉默,顾爷爷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切入正题:“小夏,感情是要培养的,有些事,你要主动一点。”
温夏对这个观点并不认同,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命中注定的,要么一开始就有,要么这辈子也不会有。
顾衍南对她就是后者,不管再怎么培养,也只是培养她一个人的感情。
心底不赞同,温夏口中回道:“我明白的,爷爷。”
于是,她工作之余,在想该在饭桌上说点什么,以免顾爷爷再说她不作为。
温夏将汤递给顾衍南。
顾衍南掀眸,看她一眼,接过碗。
“我有点事想问你。”温夏看着他。
“说。”一如既往的冷淡傲慢。
温夏没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将困扰她许久的海南度假村的项目简略地说给他听,态度诚恳地问:“你觉得这个项目能做吗?”
她已经想好以后饭桌上该聊什么,聊私事会侵犯隐私,不小心就踩到他的雷点,不如聊公事,他如果愿意点拨她两句,比她看多少课都有用。
顾衍南能成为北城商业圈中赫赫有名的大佬,绝对不是只靠高超的投胎技术。
温夏曾听人说过顾衍南的创业史。
顾老爷子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长辈,而是狼性文化的忠实信徒,顾衍南高二去美国念书,十八岁生日一过,顾老爷子毫无预兆地断了他的卡,并把房子车子都收了回来,让他自生自灭。
顾衍南当天就把腕表折价当了,拿着七位数的创业资金,一年后靠着一支对冲基金在华尔街一战成名,把老爷子送给他的成年礼物赎了回来,并在顾老爷子七十大寿送给他一盏价值2.66亿的清乾隆御制洋彩镂空转心瓶。
后来还是顾老爷子怕他在华尔街不愿意回来,三番四次催促他回国接手家业。
那群女生说起时,无一不用崇拜的语气,温夏对这一点无可指摘,虽然他性格倨傲,但确实有傲慢的底气。
那个项目温夏总觉得有些问题,但看不出哪里,她说给顾衍南听,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启发。
许是抱着副求学的姿态,她期盼地看着他的眼睛,杏眸圆润温柔,给人一种被她全心全意倾听的感觉。
顾衍南仍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眸中的寒霜散了些,不冷不热地说:“那块地的产权不清晰。”
“怎么会?市场部评估过,没有什么问题啊。”
“知道换地权益书吗?”
温夏一怔,“……听说过,但不怎么了解。”
顾衍南给她一个“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随后用最简略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