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游雾最后在十字路口的报刊亭停下。
报刊亭又老又旧,纸箱子里堆着kpop明星的杂志,盗版小卡蒙了一层的灰。
老板看见游雾就道:“来来来,之前的报纸给你留着的,拿回去吧。”
游雾对着老板露出个甜笑:“谢谢老板!下次有报纸您继续帮我留着吧!”
老板:“好!”
老板看见游雾身后的柯砚楼后,好奇道:“你同学吗?”
柯砚楼自顾自地往前走。
游雾“嗯”了一声:“对。”
老板嘻哈笑道:“帅得很嘛,又高又白的,看起来像是好学生?”
游雾若有所思道:“您啊,别被他给骗了。”
少女的话音越来越小,柯砚楼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头,他回头的时候报刊亭已经没有游雾的身影了。
游雾走了另一条路,她就真的只是跟她顺了一小节路而已。
柯砚楼眯了眯眼,香樟树下,少年垂头露出个自嘲的笑。
看吧,只是骗子而已,推两下就推走了,不会真的跟在他身边的。
...
柯砚楼回家时,平时老爱跟他呛声的柯行也难得没阴阳怪气的说话,家里的冷气开得很足,足到有种湿冷感。
柯砚楼看见了衣架上的西装。
他皱眉,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柯行也瞥了眼柯砚楼:“爸让你去书房。”
王阿姨端着养生茶出来,对柯砚楼摇摇头:“先生看起来不高兴,你少说两句。”
柯砚楼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里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身量高长,年过四十却依旧有着沉稳成熟的魅力,眉眼分明,如同雕塑。
柯钊看了眼柯砚楼,只冷声道:“自己去拿过来。”
柯砚楼书包都没放下,转身去了书柜旁拿来了高尔夫的球杆。
柯钊接过球杆,“啪”地一下打弯了少年的脊骨。
柯砚楼闷哼一声。
柯钊对着他的膝盖踹了脚,迫使柯砚楼不得不跪地。
柯钊捏住柯砚楼的下巴,少年的脸惨白,在最该具有朝气的年纪,他的脸上是一片死水,黑色的眸子像是冰窖。
柯钊平静道:“为什么这次的分数比上一次下降了?”
少年冷静道:“考数学那天发烧了,做错了一道题。”
柯钊冷哼道:“你该庆幸你这次还是第一,不然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柯钊让柯砚楼跪在地上,对着柯砚楼的背打了十几下,柯砚楼从最初的硬抗到后面整个人都趴到在地,鲜血染红了校服。
柯钊的脚踩在柯砚楼的头上:“我听说最近有个女生在追你?叫游雾?”
柯砚楼死水般的脸露出了微澜:“没有,不认识。”
柯钊挽起袖口,像个温雅的绅士:“那最好不过,你要多跟沈清颂接触知道吗?我不希望我会去伤害一个还在读书的女生。”
柯砚楼最后是拖着一身伤走出书房的,王阿姨心疼得快哭出来了。
王阿姨是柯砚楼的妈妈还在世时就在柯家的,看着柯砚楼长大,当自己儿子疼的。
柯行也嗅到了血腥味,随后便看见了校服被染红的柯砚楼,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柯行也和柯砚楼的目光相撞,随后错开。
柯砚楼转身离开了房门,任凭王阿姨在后面怎么叫都没有理会。
柯行也烦躁地摘下耳机:“别叫了,我去找。”
...
“雾雾!下雨了!快来收衣服!”
游雾从对门张姐手里接过裤子后又赶忙去把挂在平台的短袖收了回来。
游雾赶紧把窗门关好,随后将拿回来的报纸用胶布贴在窗子上。
家里的窗帘坏了,于是游雾就去报刊亭里拿报纸贴在窗户上,这样就能遮光了。
许琼芳捡了一堆瓶瓶罐罐的回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渍。
游雾唠叨道:“您怎么又去捡瓶子了?别出去受罪,到时候生病了才是更麻烦的。”
许琼芳“哎”了一声,但还是在收瓶子。
游雾知道跟喜欢捡瓶子的老人说不通,只好跟许琼芳一起收拾。
这场雨来得急,冲淡了夏天的闷热,是场降温雨。
游雾扬起一个笑,这下她的饭可以多放一会儿也能吃了,有些菜也能多放几天,又能省下一笔。
游雾把收好的衣服拿回房间,放进了纸箱子里,随后提起客厅里的垃圾袋道:“我下去丢垃圾!”
许琼芳:“打伞!”
游雾撑着伞下楼,丢完垃圾后打算再去报刊亭找点报纸回来,卧室的窗户还缺了一块儿没有贴。
天不遂人愿,报刊亭关门了。
游雾转身往回走,却在小巷里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她下意识转头,闪电在空中划开,照亮了小巷。
“柯砚楼?!”
...
“您别弄了,他不吃这些的。”游雾把许琼芳递过来的醪糟汤又推了回去。
许琼芳“啧”道:“那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别人的啊。”
柯砚楼躺在床上,脑子昏沉,只觉得鼻尖有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