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拿了把水果刀，“嚓”一下打开，走到游雾面前，蹲了下来。红毛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用刀滑着蹭游雾的脸：“啧啧，这小脸蛋儿，你求个饶，叫声哥哥我就不动你了。”
游雾死死地盯着她，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嘴角扬了扬，对着红毛″呸！”
红毛抹了一把脸，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嘴角的伤疤像极了手里的刀：“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红毛说着，抬起匕首就往游雾的脸上挥了过去。游雾下意识翻身想躲，然而她还没动，就听见红毛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巷子。
游雾睁眼看见的是柯砚楼。
少年左侧肩头挎着包，右手轻而易举地扣住红毛的手腕，分明是清瘦的手，却能让红毛毫无还手之力。
红毛疼得嗷嗷叫：“你他妈的谁啊。”
红毛看柯砚楼穿戴整齐，又背着书包，气质干净，断定柯砚楼是好好学生，跟吴越等人混不到一起去的，一看就是多管闲事的。柯砚楼没有立即回应红毛，而是把红毛就这么拽了起来，红毛脸色陡变，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嚣张气焰灭了一半。红毛疼得松了口：“老子又没动你的人，你至于吗？”柯砚楼很轻地“切"了一声，蓝白的校服随风晃晃荡荡的，显得他身姿似树挺直。
他低头极轻地笑出了声，随后猛地松开了对红毛的桎梏，转身把还蹲在地上揉屁股的游雾牵了起来。
游雾仰头看着柯砚楼，她直觉柯砚楼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一时之间没敢去握柯砚楼的手。
柯砚楼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搂着她的腰，半提半抱的把人拽到身前，把自己的外套挂在了游雾身上，当着红毛的面扣住了游雾的腰。柯砚楼对着红毛抬了抬下巴。
这是一个极其蔑视的动作。
柯砚楼说话的情绪很淡，却又带着点儿嗤笑的意味：“你说你动没动我的人？”
红毛疼得纰牙咧嘴的，揉着手腕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算老子倒霉！”红毛一撤，小弟跟着骑上摩托车消失在了转角。吴越、周桥、徐嘉嘉挂着彩跑到游雾这儿来。一群人在看见柯砚楼后都惊得说不出话。
柯砚楼靠在香樟树下，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此刻却不像是在学校里的优等生样子，而是嘴里咬着根烟，两手.插兜，从吴越开始，把每个人扫了个遍。由于柯砚楼同时还是学生会主席，他这一眼扫过来，每个人都觉得像是在学校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除了害怕，吴越还和徐嘉嘉在小声嘟囔。
吴越：“我靠，班长真抽烟啊？”
徐嘉嘉：“妈的以前眼瞎了，看错人了，居然是个两面派。”知道内情的游雾站在最后，低着头不发话。吴越狗腿子的不行凑到柯砚楼身边，柯砚楼只瞥了他一眼，吴越又根王八蛋似的缩了回去。
众人都觉得柯砚楼现在脸冷得不像话。
不会跟他们记个寻衅滋事的过吧？
每个人都顶着个鸡窝头，不自在地躲避着柯砚楼的目光。陈年旧巷中，摆着冰柜的小卖部里，老大爷穿着背心，摇着一把蒲扇，看着一群少年人们聚在一起乖乖听训。
又闷又热的夏天里，喝醉了的晚霞红得发紫，光晕碾过香樟树的叶脉，浸入柏油路的血管里。
“卡擦”一声，捅破了西瓜的长刀打断了聒噪的蝉鸣。也是在这一瞬间，徐嘉嘉把游雾推了出去。游雾：？”
徐嘉嘉对游雾挤眉弄眼的：“你快去哄哄他，我感觉他好可怕，要把我们都吃了一样。”
游雾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儿怵，她抓了抓头发对徐嘉嘉道：“你不是喜欢他吗？你去啊。”
徐嘉嘉头摇得像上数学课上听不懂题似的：“不不不，我再也不喜欢了，我觉得他好恐怖。”
游雾承担着重大的责任被众人推到了柯砚楼面前。其实那时候柯砚楼和游雾的关系已经很明朗了。就差一层薄薄的纱还没戳开。
游雾低头，缩着脖子，其实她觉得自己没错，明明是对方找茬的，他们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她顿了半天才开口：“那个.………其实不是我们想打架，是对方找茬，而且其实我们也没有落下风，我们也很厉害，毕竞我…”“游雾。”
游雾话还没说完，就被柯砚楼打断。
游雾抬头看着柯砚楼，普通的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将十几岁的少年衬得干净又清冷。
他浓厉的眉下压了压，语气平淡：“你觉得自己很能打是不是？”游雾：“还行吧，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人打架了，其实你刚刚不出来我也能打回去。”
“啧"。
柯砚楼很轻地发了个音，似乎有点儿不耐烦。游雾真以为他夸她呢。
众人屏息凝神。
柯砚楼最后突然揽住游雾的肩膀把人往另一个方向带。游雾在他怀里挣扎：“你干嘛啊？”
柯砚楼边走边说：“不是觉得自己很能打吗？”“跟我打一场。”
“谁跟你打啊？你有病呀？"游雾死命地扑腾着。吴越见状还想冲上去看是个什么情况，虽然他不要脸，但也不能让游雾一个人承担战火。
周桥却拦住了吴越：“没必要追。”
周桥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