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可太有用啦,沈先生。”她换成平躺的姿势,睁眼望着帐顶,回忆着以前说:“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有两个男生同时追我,这两位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家世好,一个样豹好,只因为他们俩在前后两天与我告白,我没有答应,便因此产生了不少谣言。什么,我钓着这个不放又去招惹那个呀,自以为长得漂亮就目中无人脚踏两条船啦,类似之类的。”
“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出于尊重与他们见了面,当面拒绝了他们,之后便凭空出现两个受害者,其中一个还恼羞成怒试图佐证那些莫须有的语言。”
“这件事情给当时的我造成了巨大的阴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与男生多接触,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再一次带着谣言攻击我。”
“因为我清楚记得那样的感受,我解释了没人听,不解释便是默认,那段时间,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过一句话,几乎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都认为我有问题,甚至到最后连我都怀疑我自己,我真的没问题吗?是不是我不去见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今夜面对夏婉的时候,我有同样的感受,是不是我不下去救她女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可我清楚知道我没有错,我不想被谣言屈打成招,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没有错。”
她在被子里牵住了沈修齐的手,松了口气说:“直到你向我走来,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会成为我的′受害者',我不会说的话他会替我说,我不会做的事他会替我做,那我就先告辞啦~”
今宵说完这话还是笑着的,沈修齐的唇角却怎么都提不起来。上天给了她无可挑剔的美貌,却让她不停遇见错的人,坏的事,好像是什么犯了天条的仙女来这人间历劫,所有类型的酸涩苦痛都要尝一遍,直至涅槃重生才算是完成任务。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她此刻的救赎,他也不想去当一个救世主。她若需要救,那便是因她过得不好,而他现在只希望她哪哪都好,此生无需自救,亦无需他人度。
“你没有错,你做得很好。"他轻轻地说。依过来抱着他的人也娇俏地应:“是吧,我就觉得!”第二日雪停,夏婉被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是亲弟弟夏彦临的声音,急切中带着疑惑:“姐,你还在睡吗?项目出事了吗?为什么冯总工让我别去了?”“什么?”
夏婉神思混沌,夏彦临又重复了一遍,直到听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夏婉才彻底清醒过来。
电话打到沈修齐这里的时候,他正开着车送今宵去学校上课,窗外晴光映雪,车内明光澄澈,今宵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提醒了一声。他却说:“不用管。”
从昨夜到现在,今宵并未问过沈修齐如何处理夏婉的事,她也不是很愿意去过问,但去学校的这一路,他的电话就没有停过,先是沈明彰,后是夏婉,再是沈泊宁与闫美玲,直到换成了沈君正,他才接起来开了免提。沈君正只说了一句话:“晚上回来吃饭。”他应了声"好”,便挂断了。
今宵这才觉得,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简单。
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只好频频看向身侧开车的人。沈修齐察觉她的视线,会心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心上课,交给我处理就好。”
今宵虽有疑虑,却对他无条件信任,便没再问。沈修齐晚上到家的时候,沈明彰夫妇和沈凝光夫妇都在。闫美玲起身迎他,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到家,他脱了外套交给乔叔,揽着闫美玲往餐厅走,说:“小姑娘受了点儿惊吓,总得给人照顾好了才能走得开。沈明彰一听,一拍桌子道:“仅是受了点儿惊吓就要让你大哥大嫂担惊受怕一整日吗?!”
仅是?
沈修齐唇角勾起一个小弯,带着眉头深锁的闫美玲坐回位置上,自己也拉开椅子坐在了沈明彰对面。
虹姨递来热毛巾,他接过擦了擦手,放回托盘里才问:“大哥还记得,爷爷当初为你取′明彰'一名,是什么意思吗?”沈修齐抬眼,一桌佳肴之外,沈明彰也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他身旁的夏婉双眼通红,还捻着纸巾不停摁眼角。
他收回视线,慢条斯理提起紫砂壶给自己倒茶,茶雾袅袅,薄而清润,他端起饮下说:“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若要明,便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若要彰,便不能总认为自己正确。”
“我说的对吗?大哥?”
沈明彰下意识往主位看过去,沈君正却只是端杯独饮,并未对沈修齐方才所言有任何看法。
仰人鼻息,自是低人一等,沈明彰蹙了蹙眉:“你究竞想说什么?”沈修齐手里还捏着茶盏,被他百无聊赖转来转去,杯壁一点余温久久不散。他笑着问:“大哥今夜是要为大嫂讨回公道?还是要劝我收回决定?”没等沈明彰回答,沈修齐就接着说:“听大哥质问的语气,像是来为大嫂讨回公道的,觉得是我借题发挥,让大嫂受了委屈是吗?”他挑挑眉:“可以,大哥尽管来讨,有多少委屈和不满都可以冲着我来,毕竞大嫂已经连带着将我一起骂了,我也不介意被大哥再多骂两句,言语究竞伤不伤人,还得亲自体会过了才能知道,不是吗?”沈明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