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欺负了,还没解气吗?你问问雷伯谁敢像你这样对我?”雷伯被这话逗得直笑,没应声,心道,这不是都你愿意的吗?“那你这就是承认了?”
沈修齐没忍住笑出来,唇边的笑容依旧是今宵熟悉的那股浑劲儿:“我承认,我当然承认,但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今宵挺着胸脯质问他:“我什么错?”
沈修齐轻轻捏住她下巴,带着她靠近亲了一下,噙着笑意问:“你夺走了我的初吻,我还不能对你使一下坏吗?”
“什么什么?“今宵大惊,“你污蔑我!”沈修齐见她这般抵赖,也没好气哼一声:“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得要我把证据甩你脸上是吧?”
证据?
还有证据?
今宵突然心虚,声音也跟着低了很多:“什么证据?”沈修齐盯着她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像极了吵架没吵嬴被迫回家搬救兵的小学生。今宵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喝了酒的男人可比平时幼稚多了,虽然她并不确定究竞是酒精影响,还是从童年翻涌过来的趣事影响。回到槐安居,她为了躲避见到所谓的“证据",一上楼就冲进浴室洗漱,等她穿着睡袍出来的时候,主卧里并没有沈修齐的身影。正当她准备倒头就睡时,沈修齐抱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开门进来,她猛地提起被子将自己蒙住,非要较个真的男人大步朝她走过来:“你给我起来,不说清楚你今晚别想睡。”
“什么呀。”
今宵不情不愿从床上坐起身,沈修齐坐在床畔,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坐着,跟着就将相册塞进了她怀里。
相册边缘已有岁月泛黄的痕迹,想来是被人时常翻阅所致。她忽然反应过来,这里面记录着沈修齐的过去,而她现在,即将开启一段她不曾参与过的回忆之旅。
还愣神,沈修齐直接将相册翻到了最后一页,指着照片中的小姑娘与她对峙:“这是不是你?”
最后一页就只放着一张照片,保护膜有点反光,今宵将相册抬了抬,从照片里看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彼时,她正因过生日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站在家中餐桌上,头上梳两个小圆髻,像个年画娃娃。
桌后站着一群人,其中就有她的父亲和爷爷,两人并未看镜头,像是在高兴聊着什么。
那时候的沈修齐就已经爱穿黑色,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戴一个红色的领结,正站在桌边小心护着她。
桌上一团乱,堆着礼物,叠着红包,歪倒的生日蜡烛是一个数字3,而在照片定格的一瞬间,她攀着沈修齐肩膀亲在了他唇上。她突然回头看他,再看照片中的少年,几番确认,侧脸轮廓一模一样,板着脸试图将人吓退的神色也一模一样。
原来关老师说她强吻过的那个人,就是沈修齐。一想到这里,她的身体里像是有无数跳跳糖在蹦,劈里啪啦像烟花一样绽放,每迸发一次她的心就跟着甜一次,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看到的画面是真实的。
她盯着照片沉默了很久,直到沈修齐轻轻扶着她下颌让她转过脸看他:“还想抵赖吗?今元宵?”
今宵听着这个名字一下笑出声来,当年她在树下求他帮忙,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今宵,因为生在元宵节。
他听了便问她:“生在元宵节不应该叫今元宵吗?”她那时一脸嫌弃地说:“今元宵多难听啊。”越是难听,被夺走初吻的人越是要故意招惹,那一整天,他都在叫她今元宵。
儿时的记忆骤然与眼前人重合,她扔了相册双手环住他脖颈问:“这张照片为什么在你这里?”
沈修齐看了相册一眼,再看她,笑着说:“那当然是试图毁掉我初吻被夺的证据。”
“那你为什么又没毁掉?”
沈修齐双手箍紧了她腰肢,往她唇上亲了一下:“毁掉了我现在还拿什公和你对峙?”
今宵厥厥嘴:“那你又不知道你以后会和我在一起。”沈修齐弯了弯唇,将相册捡回来重新翻开,而后指着人群中一个笑容明艳的女士说:“这位是我母亲。”
今宵跟着看过去,照片中的章女士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周围这么多人,似乎只有章女士和正在拍照的摄影师目睹了他们亲吻的这一刻。他声音低了些许:“在这之后的第二年,我母亲就去世了。”今宵听着这话,心头突然泛酸,喉咙也很紧。原来他们此后再无关联,竞是因生离死别。有太多过去的瞬间如烟尘蒙了她双眼,有太多无法组织的语言如高山压在她心头,还有那些千丝万缕理也理不清的关联如麻,缠绕了,打结了,分开了,又被扯回来了。
她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说不清是遗憾更多还是欢喜更多,她只无比感激摄影师留下了这一幕,留下他所珍爱之人的影像,也留下他今夜能与她对峙的证据。
她心心里清楚,这对峙是假,舍不得才是真,因为舍不得母亲,才不愿轻易毁掉他初吻被夺的证据。
而这一刻是那么的奇妙。
他的母亲,曾亲眼看着他们亲吻。
此刻的他们,也再一次因过去的结缠绕。
她忽然回身吻上他,像照片中一样,攀着他肩膀,直愣愣地亲上去。照片中的他没有推拒,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