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杂役房碰见黄兴和冯巴在井边冲凉。”
他那时刚做完坏事,又撞上要害的人,心底发虚,黄兴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应,只一心想着抓紧离开。
“就这?”
楚开济大失所望:“丑时卜永元估摸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正在死的路上,你就没有听到柴房有什么动静吗?”
堂倌将头快要摇成了拨浪鼓:“没有,若是听到小的肯定是要推开门看看的。”
“不对。”
钟惟安回驳道:“你若真是丑时才往柴房去,那……”
他看向司尘和史文光,最后视线落在史文光身上:“你们俩的证词便存在出入,卜永元的死亡时间是在子时到丑时之间,堂倌若是丑时才去柴房上锁,那时卜永元十有八九已经遇害,而你又说你们曾被卜永元唤醒,想要逃走但门被上锁打不开……”
楚开济双手一拍:“对啊!你们中途醒来时卜永元还活着,那时候堂倌还没有来锁门,怎么会打不开门?”
他眼睛在史文光和堂倌身上来回打转,眼底满是兴奋之色:“你们有人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
“没,小的真没说谎啊!”
史文光和堂倌同时替自己辩解,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脸上的神色都越来越焦急,像是在竞力一样疯狂为自己解释。
“小的时辰记得很清楚,更夫从后街过,一慢三快的锣报声,万万不会记错!”
“我…我不知道时辰,我们醒的时候没有更声,但我和司尘真的是被永元唤醒的,醒来很黑很安静,什么都看不清,永元让我坐着缓一会,然后他又去喊了司尘……”
史文光说着看向司尘,急声喊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当时你被喊醒的时候不还吓得叫出了声吗?”
司尘:“???”
所以…是我不想说吗?
楚开济到这会基本也了解清楚命案目前的情况,眼睛在司尘、史文光以及堂倌身上转了好几圈:“都说自己没有说谎,这就难搞了啊!”
他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左右踱步,很是苦恼地提出建议:“要不…将他们这些人带回去拷问?肯定有人没说实话,收拾收拾就老实了。”
史文光和堂倌听到这话面色惨白,身子颤抖的说不出话。
司尘直接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回头:“完了完了,姐,他要屈打成招!”
楚开济不乐意了:“嘿!你怎么说话的?这是对付不老实犯人的有效手段。”
司凡对着司尘微微颔首:“嗯,他查不出来急眼了。”
楚开济叉腰质问司凡:“你说谁急眼了?”
司尘:“卧槽,这也太没人权了吧!可以告吗?”
楚开济转而看向司尘:“你要告谁?”
司凡想了想:“倒也可以告,开封府就别去了,他是开封府推官,大理寺也别去了,他们看起来关系不错,登闻鼓…算了你受不住,那就御史台吧,据说御史最是公正严明、不畏强权……”
“停停停!”
楚开济冲到面前打断两人的话,指着自己大声问道:“你们听不到小爷说话?”
钟惟安想到之前卜建章被他们气到没话说的样子,额角轻抽了抽,这对姐弟如何看都不太正常。
而卜建章此时心情也有些复杂,平心而论他很讨厌司家的这对姐弟,但看到他们将楚开济那厮气成这幅模样,心底竟诡异地感觉到一丝满足。
司凡抬手揉了揉耳朵,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左丘锦含笑的声音:“楚二是被谁气成了这幅模样?”
众人循声望去,左丘锦慢悠悠走在最前方,在他的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打眼一瞧都有一二十人。
楚开济注意力被人群吸引,转而走上前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带来了这么多人?”
左丘锦介绍道:“这些是七彩楼中有蒲鞋之人,那边的是昨日宿在七彩楼穿了蒲鞋的客人。”
因为大理寺来得早,这些客人还没有离开,因此就被困在了七彩楼中。
楚开济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这要问话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提前筛一筛?”
左丘锦微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筛过?”
楚开济错愕:“筛过一遍还有这么多人?”
此时已至午间,碧空如洗,太阳高悬,因为人群的到来,让周边的空气都变得很是沉闷。
司凡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心底隐隐升起一股燥意。
她饿了,从穿越到现在只吃了一块酥琼叶,那点子热量哪里抵得住这大半天的消耗。
可见他们的进度…少不得还要拖不少的时间,司凡这边正想着,钟惟安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他边走边从袖袋中掏出油纸包,捻起两块丢进口中,还是在玲珑阁吃过的东西。
这次司凡在他从面前经过时闻了出来,是杏脯的味道,霎时间她感觉更饿了些。
钟惟安决定按照司凡说过的疑犯身量排除一遍,虽无法考证她所说的方法,但能够将横木板重新举回架格上层,身量确实要至少在五尺四寸以上。
因此他将人群中符合身形的人都点了出来,剩下的则让衙役带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