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
司凡望着身子摇晃的卜夫人,在心底默默对楚开济竖了个拇指,这位是会总结的。
黄兴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大笑出声:“如此,还要多谢卜夫人了。”
卜夫人被这诛心之言激地怄火,搭在丫鬟小臂上的左手越攥越紧,修长的指甲深深陷进丫鬟小臂皮肉内。
丫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疼痛低呼缩回了手臂。
卜夫人身子踉跄了两下,想要张口说话却吐出一口鲜血,而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卜家下人慌里慌张地将人扶起,卜建章却只是嫌恶地扫了一眼,事情到这种地步,卜家已然成为笑话,他不想再让外人继续看戏下去,脸色难看地开口:“既然已经抓住凶手,钟少卿还是将人带回大理寺审讯,出了结果再通知本官即可。”
卜建章又看向奴仆,怒喝道:“还愣在这里干嘛?把夫人和永元尸身带回去!”斥完便甩袖往外走。
钟惟安突然出声:“太常卿稍等。”
黄兴是杀死卜永元的凶手这点毋庸置疑,但还有许多疑点需要盘查。
他当年是如何在乱葬岗活下来的?为何会进入七彩楼做杂役?玲珑阁内掺了曼陀罗的雪兰香又是从何处得来……
他将这些疑问都暂且压下,缓缓说道:“案子的细节可以回大理寺慢慢调查,但关于当年卜夫人是否派人暗杀黄兴之事以及与开封府……”
卜建章打断他的话,指着黄兴冷声道:“他一个杀人凶手说出的话有什么可信的地方?再者接他状纸的是开封府府吏,赶他离开的是开封府衙役,与我夫人能扯上何关系?还是让楚开济这些开封府之人好好自查一番吧!”
楚开济扬眉:“我自会与通判禀明此事,就不劳烦太常卿操心了。”
左丘锦作难道:“可之前卜夫人的反应明明是认识黄兴,在场的这么多人也都看到了……”
卜建章冷哼一声:“一直都是凶手在自说自话,谁晓得是不是凶手的攀咬之言,况且我夫人丧子后精神恍惚,做出何等反应都说不准,再者我夫人何时说过认识他?左寺丞还是要慎言!你身为大理寺人说话做事还是需凭证据!”
黄兴气急上前两步撞到剑上,脖颈处霎时出现一道血痕:“本就是她做出的事……”
卜建章没等他说完就呵斥道:“你有何证据?全凭你一张嘴所说?那本官也可以说此事全是你攀咬之言,即使你被人暗杀属实,那也无法证明是本官夫人所为,说不得卜家也是遭人陷害,对方故意对你说那些话将祸事引到卜家头上。
吾儿性情乖张,当日行为不妥致使你妹妹病情加重而早逝,这事卜家认,但派人暗杀一事荒诞无稽,恕本官不能苟同!”
“你…你……”黄兴浑身气得发抖,却说不出辩驳的话。
钟惟安这才继续之前的话:“此事大理寺自会想办法查清楚,只是期间如有需要还望卜夫人配合。”
卜建章:“自然,毕竟大理寺早日查清,也能早日还本官夫人一个清白。”
卜府人离去的很快,凶手已经抓到,其他几家人也都松了口气,纷纷告辞离开了这里。
楚开济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后的灰尘,稀奇地看向司凡:“子帧兄聪明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你竟然比他更早解开柴房密室,你是清平伯府的司二娘吧,脑袋这么聪明,也不像传闻中那样轻佻啊?”
司凡起身的动作一顿,不太理解:“聪不聪明关轻佻什么事?”
“嗯?这个……”
楚开济被她问的怔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说欣赏好看的人怎么就是轻佻了?我又没做什么,顶多就是贪色喜欢看看美人,难不成你不喜欢?”
司凡早就想吐槽了,原身又不是但凡看见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碰到个俊美的人春心萌动下怎么了?再说汴京城的郎君娘子们谁还没有这份心思,至于逮着原身一人揶揄?
楚开济还没来得及震惊司凡说她自己‘贪色’,就被‘美人’两字转移了注意。
“美人?你说程千晏那厮是美人?”
楚开济蓦地大笑,双手一合:“美人好美人好,那厮最讨厌别人用美来称赞他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太过张扬,将不远处钟惟安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人脑子可能不太好,司凡没再和楚开济多说,瞧了眼司尘,略思索还是朝着黄兴几人走去。
“有件事我还是想问清楚。”
她停在距离黄兴三步远的位置,在他看过来时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是司尘?”
司凡话落,钟惟安就想明白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于是与她一同看向黄兴。
黄兴先是愣住,沉默了几秒才解释道:“我…我本打算让他将嫌疑引到史文光身上。”
楚开济与司尘也走了过来,闻言奇怪问道:“什么意思?”
黄兴垂下眼眸:“在柴房假扮卜永元时,我曾避开史文光,偷偷对司小衙内说过怀疑史文光要害自己的话,想要他在今日说出,增加史文光的嫌疑,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失忆……”
左丘锦摇着折扇慢悠悠道:“不得不说你小子心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