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太子谢沉砚带人亲往丰州平匪患。临行前一晚,苏袅躺在谢沉砚怀里紧紧搂着他劲瘦腰身,难受的不停想掉眼泪。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人睡觉那么多年,可与他成婚后这才多久,就感觉不习惯一个人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午夜醒来,看到的便是让她无比安心的俊脸,知道抱着自己的是怎样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呵护她的人……可现在,他要去剿匪了。不光是剿匪,一路上很可能还要应对来自于皇后和永王的凛冽杀机,她怕他受伤怕他出事,她不敢想自己往后余生若是再看不到他,她会怎么样。吸了吸鼻子,苏袅更紧的贴到谢沉砚胸前。小孔雀毫不掩饰的依恋与不舍几乎让太子殿下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他垂眼轻吻她发顶,低声安抚:“我向袅袅保证,一定平安回来……别哭了。”谢沉砚无奈叹气:“我本就舍不得你,你再哭下去,我怕是一路上都要惦记了。”苏袅嘴硬:“谁哭了……”一边嘴硬却又一边又把人抱得更紧了。自大婚后,谢沉砚在处理政务之余,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沉迷与苏袅的闺房之乐,整个人都透着股浓浓的欲气。可这一晚,小孔雀像是煮化了的汤圆儿一样甜腻腻的贴在他怀里,他却只是将人亲了又亲,竟没有真的碰她。直到天快亮了苏袅才勉强睡去,谢沉砚悄然起身没有惊动她,也没拽出她手里攥着的衣摆,只悄无声息脱下上衣露出劲瘦且肌理分明的胸腹,然后换了衣裳。平璋在外间伺候他穿上软甲,谢沉砚伸展着手臂表情平静:“照看好太子妃。”平璋立刻应是。于是等到苏袅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身侧的空空如也。午膳过后,谢明月来了。舒玄清出征雁门关后谢明月整个人也有些没精打采,先前还想来找苏袅,可想到太子哥不日也将出门,人家还是新婚燕尔,便很有眼色的没有来东宫打扰。现在好了,她们俩都没事干了,干脆坐一起走神叹气……“我们出宫去找薛青青玩儿吧?”谢明月忽然想起来什么:“春闱马上要开始了,京中来了许多年轻才俊,咱们去瞧热闹去。”谢沉砚离开前也没说让她别出门什么的,所以应该是不打紧的,苏袅也的确在宫里呆的憋闷,便与谢明月一同出宫去找薛青青。却不想,平日里总是黏着她们俩的薛青青看到她们两人后就露出某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来。苏袅立刻就猜到了什么,看了谢明月一眼。谢明月挑眉,随即哼笑冲苏袅眨眨眼,小声说:“咱们就不走。”非但不走,还要拉着薛青青一起去吃酒看进京赶考的年轻俊杰去。薛青青纠结半晌,无奈之下终于不得不老实交代:“我与宁王殿下约好了去游湖的。”苏袅哈的就笑了,指着薛青青啧啧:“刚问你你还说你没有什么事。”薛青青有些脸红。谢明月直摇头:“往日里我与舒玄清出门可都没避讳带你,薛青青,你这是重色轻友啊!”薛青青轻咳一声故作淡定:“那要是你们不介意,就与我们一起去呗。”谢明月抚掌:“谁怕谁啊!走苏小鸟,一起去!”苏袅踢了她一下:“叫大嫂。”谢明月:“呸。”可薛青青却又后悔了:“你们今日就不能自己去玩儿吗?”谢明月睁大眼:“诶你这人,是谁刚说不介意我们一起的?”薛青青有些忍无可忍,红着脸骂道:“我没你们脸皮厚行了吧!”平日里谢明月与舒玄清一起时的确也时常会带着她,可谢明月这厮脸皮厚,也不管她这个大活人还在,掰着舒玄清的脸吧唧几下也从不避人……她可没有这样厚的脸皮。眼见薛青青面红耳赤,苏袅与谢明月才哈哈笑着放过她。苏袅安抚道:“行了行了,不缠你,总归宁王还没来,咱们往临江阁吃饭去,让人给他说声往临江阁去接你便是了。”薛青青这才红着脸应了。三人嘻嘻哈哈一路到了临江阁,点了一桌菜,不少都是平日宫里不能吃的,看似上不得台面实则很有风味的菜色。另一边,宁王谢永泽得了信儿,直接往临江阁来接人。身为皇子,谢永泽自小便是资质平平,体质也不拔尖,从小到大都是泯然众人,但好在他性子和软也不喜争强斗胜,倒也落了个逍遥自在。但总归是在宫中长大,又有各兄弟在旁,他从小也过得堪称拘谨小心,从不肯行差踏错一步,也是因此,薛青青那样粗枝大叶却又鲜活奔放的姑娘于他而言便如一潭死水忽然被唤醒。谢永泽便是性子含蓄,这些日子也被薛青青带的多了些生机,对这个姑娘喜爱极了……他已经私底下禀明父皇说要娶薛青青。两人不日便会被赐婚了。没过多久,宁王府的马车停在临江阁下,叶琳琅带人恰好巡街到临江阁这边,看到宁王府的马车,脚步一顿,随即跟下属说了声,自己转身便朝马车这边走来。自上次被谢沉砚发落到城外军营,这几日叶琳琅刚刚设法调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