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菡茗用完晚膳后,才是陛下真正的快乐时光。
殿内烛光温暖,红帐未除,到处软红一片。浴斛里的水溅出来大片,汪在地上,在烛光中微微闪动。激烈的运动之后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姜菡著从浴斛里被捞出来的时候,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
柔软厚实的大棉巾包裹着姜菌茗,阿夜包揽了所有侍女的活计,为她擦干头发和皮肤上的水汽,然后打开挑上玫瑰香膏,在掌心热化揉匀,抹在姜菡茗浴后的肌肤上。
肌肤吹弹可破,柔软的手感和浴斛中的水别无二致,又更加弹滑,阿夜爱不释手,神情逐渐沉迷。
他的手温暖有力,姜菡蓄觉得像是一场推拿,身体里的酸胀一点点被他推顺,舒服得想哼哼,直到再度落进阿夜怀中。“菡……”阿夜的声音喑哑得不行,唇贴在她的耳畔,“你好香,好甜……月下徊甜馥的香气在整个寝殿弥漫,对阿夜来说,菌茗就是世间最香最甜的那颗玫瑰糖。
待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宫人重新送了水进来,姜菡茗抬起一脚,瑞开再度想要服侍她沐浴的阿夜:“让阿喜她们来,不要你。”她的脸色发红,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其他,周身肌肤都透着玫瑰色,连脚背都是。
这一脚的力道对阿夜来说跟挠痒痒似的,他抓着姜菡茗的脚踝,不愿松手:“我做得不好吗?”
“不好!”
让人连觉也睡不了。
当谁都他一样吗?只睡一个时辰,便又是生龙活虎。她堂堂皇后,大白天整日睡觉算怎么回事?等到梳洗毕,再上床时,已经是后半夜。
一上床,便被阿夜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宽广又温暖,冬日再也不用汤婆子。身体暖洋洋的,姜菡茗几乎是头挨着她的手臂便往梦乡坠去。恍恍惚惚间,听到阿夜在她耳边说:“菡茗,我听人说,许过的愿望如果实现了,得去还愿,不然,神佛会把愿望收回。”姜菌者"唔"了一声,便陷入了黑甜梦乡。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宫人们在收拾行囊。
“这是做什么?"姜菡茗问阿喜。
“去景州呀。"对于出去玩,阿喜永远有十二分的兴致,“陛下说要带娘娘去景州还愿!
大
御驾出行,非同小可。
先是礼部与宫中要备仪仗,定下章程,沿途各州府再受命接驾护驾…非前提前半年准备不可。
阿夜不耐烦等待,三天后便带着姜菌著,轻衣简从,微服出京,前往景州。鹿长鸣带着羽林卫扮成商队随行护卫,一道同行的还有本就要前往北疆的许南风。
过了庆州,就景州。
北方好些势力一度到庆州投奔玄甲修罗,后来发现玄甲修罗就是大央新主,一时间投诚的投诚,归隐的归隐,大乱过去,天下已定,百姓安居乐业。那座庙在景州东南角,因为临近年节,哪怕风雪正大,庙中的香火也依然旺盛。
羽林卫们散布在庙中,阿夜带着姜菌茗进门,鹿长鸣与许南风扮作随从,跟在两人身后。
庙在山脚下,背后一座高山插翅而起,高耸入云,山顶笼罩在阴云中,仿佛与天空接壤。
许南风呆愣在原地,直直地看着那座高山,发出呻/吟般的一声叹息:“这里……这里我来过………
“你不是镇海郡的吗?什么时候来的北疆?“旁边的鹿长鸣问。许南风摇头,脑海里好像有些许碎片随风掠过,他想抓住,那些散碎的记忆转瞬即逝,他只记得他应该见过这样的高山,这样的风雪……只是不知是梦中见过,还是真的见过。
姜菡茗猛然想起,当初在西山莲花台,许南风看见雪山,也是这般模样。当时她把许南风认作风晔,因为若非如此,生长在海边的许南风不可能见过雪中的高山。
“阿风,你是打小便在镇海郡吗?"姜菡茗问道,“难道你其实出生在北疆?许南风迷惘,也许是,但那太遥远了,遥远到他已经记不清了。可眼前的景象不会骗人,每每看到这样的山与雪,他心中总是非常震动。“也许我出生在北疆,也许我上辈子是北疆人。"许南风仰望着雪山,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从今以后我都会在北疆,我可以慢慢找寻。”大
庙中有井,井旁有树,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尽,光洁的枝桠上挂着许多红漆小木牌。
阿夜把自己许的那块指给姜菌茗看,可那位置太高,姜菡茗仰着脖子都看不清。
阿夜俯身单身抱起她,她像从前那样坐在他的肩臂上,视线一下子拨高,很容易地就够到那块木牌。
它在风中转动,正面是一点红漆,反而是两列小字。和菌茗在一起。
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阿夜不知道什么诗文,只知道这是自己最高的梦想。姜菡茗:“我也要许愿。”
许愿木牌在大殿里写,二十文钱一块。
姜菡茗写好后出来,一路小跑,风吹动她的狐裘,她的面颊白里透红,粉扑扑。
她把木牌递给阿夜:“帮我挂上,挂高些。”阿夜接过来,瞧了一眼,笑了起来。
不熟悉他的臣子们常常在早朝时两股战战,因为帝座上的皇帝气势太过森冷,从未露出过半点笑容,大殿上仿佛杀气弥漫。但此时的陛下笑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