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罪该万死!”后主扶起他,问“如今曹丕分兵五路进犯,相父为什么不肯出府处理事务呢?”
诸葛亮大笑,扶着后主进入内室坐下,上奏说“五路兵到来,臣怎么会不知道呢,臣不是在观鱼,而是在思考。”后主问“那该怎么办呢?”
诸葛亮说“羌王轲比能,蛮王孟获,反叛的将领孟达,魏将曹真,这四路兵,臣已经让他们退去了。只有东吴这一路兵,臣已经有了退敌的计策,但需要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作为使者。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所以在深思熟虑。陛下何必担忧呢?”
后主听罢,又惊又喜,说“相父果然有鬼神莫测的谋略啊!希望听听退兵的计策。”
诸葛亮说“先帝把陛下托付给臣,臣怎敢早晚懈怠。成都的众官,都不懂得兵法的奥妙,关键在于让人无法预测,怎么能泄露给别人呢?老臣事先知道西番国王轲比能,领兵进犯西平关,臣料想马超是西川人,一向深得羌人之心,羌人把马超奉为神威天将军,臣已经先派遣一人,星夜驰送檄文,让马超紧守西平关,埋伏四路奇兵,每日轮换,用兵力抵御,这一路不必担忧了。
又知道南蛮孟获,进犯四郡,臣也飞檄派遣魏延领一军,左出右入,右出左入,用疑兵之计。蛮兵只凭借勇力,他们心中多疑,如果见到疑兵,一定不敢前进,这一路也不必担忧了。
又知道孟达领兵进犯汉中,孟达与李严曾结为生死之交,臣回成都时,留李严守永安宫,臣已经写了一封信,装作是李严的亲笔,派人送给孟达,孟达必然推托生病不出兵,使军心懈怠,这一路也不必担忧了。
又知道曹真领兵进犯阳平关,此地险峻,可以保守,臣已经调遣赵云领一军守把关隘,并不出战,曹真如果见我军不出战,不久就会自行退兵,这一路也不必担忧了。
这四路兵都不足为忧。臣还担心不能完全确保安全,又秘密调遣关兴、张苞二将,各引兵三万,屯扎在紧要之处,作为各路的救应。这些调遣的事情,都没有经过成都,所以无人知晓。
只有东吴这一路兵,未必会轻易行动。如果看到四路兵取胜,川中危急,必然会来进攻;如果四路兵失利,怎么会行动呢?臣料想孙权记恨曹丕三路侵犯东吴的怨恨,一定不会听从他的话。
虽然如此,需要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径直前往东吴,用利害关系说服他们,就可以先退东吴的兵,那四路兵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只是没有找到去劝说东吴的人,所以臣在犹豫。何必劳烦陛下亲自前来呢?”
后主说“太后也想来见相父。如今朕听了相父的话,如梦初醒,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诸葛亮与后主共饮了几杯酒,送后主出府。众官都环立在门外,见后主面带喜色。后主告别诸葛亮,登上御车回朝。众人都疑惑不定。
诸葛亮见众官中,一人仰天而笑,面有喜色。诸葛亮一看,是义阳新野人,姓邓,名芝,字伯苗,现任户部尚书,是汉司马邓禹的后代。诸葛亮暗中派人留住邓芝。
众官都散去后,诸葛亮请邓芝到书院中,问邓芝说“如今蜀、魏、吴三国鼎立,想要讨伐两国,一统天下,应该先讨伐哪个国家呢?”
邓芝说“以我的愚见,魏国虽然是汉贼,但其势力强大,很难动摇,应该慢慢图谋。如今主上刚刚登上帝位,民心尚未安定,应该与东吴联合,结为唇齿之邦,消除先帝的旧怨,这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丞相的意思如何?”
诸葛亮大笑说“我已经思考很久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今天终于找到了!”邓芝说“丞相想让我做什么呢?”
诸葛亮说“我想派人前往东吴结盟。您既然能明白这个意思,一定能不辱使命。出使东吴的任务,非您不可。”邓芝说“我才疏智浅,恐怕担当不起这个重任。”
诸葛亮说“我明天奏知天子,就请伯苗您前往,切勿推辞。”邓芝答应后退下。
到了第二天,诸葛亮奏准后主,派遣邓芝前往东吴劝说结盟。邓芝拜别后主,前往东吴。真是吴人方见干戈息,蜀使还将玉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