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四十二章
从前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要遵守纪律,必须按时到校,不能迟到、早退、旷课,老师会例行点名,破坏规章制作会挨批评。明珠被这些条条框框教育得像个乖巧的NPC,上班以后也养成了按时打卡的好习惯。
这就导致了她工作日不去公司报到非常心虚。今天还是她入职半年来,第一次没有出差却脱离集体,没有去办公室报到。即便是黎骥程给她批了补卡申请,她也惴惴不安。她已经有一上午都没有在工作群里冒泡了,有好几条艾特她的消息她都没能及时回复,显得她好像没有在干活。
于是出于牛马做久了的惯性,她为证明自己没有偷懒旷工,专门编辑了一大段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回复。
刚发出去不到两秒,她就收到了黎骥程的私信:「撤回来。」她不假思索,马上眼疾手快地点了撤回。
她这边刚撤回消息,黎骥程就在楼上叫她:“明珠,来书房一下。”她已故的父母真的很会给她取名字。
因为她叫这个名字,领导或长辈不能像喊“小吴”小张”小李”一样,按姓氏叫她"小明″。
其他同事也不好意思叫“小珠”和"珠珠”这样和"猪"谐音的称谓。不熟的人会叫她“明小姐"或者“明女士",关系一般的同事可以根据职务叫她"明主管”,熟人则统一直呼其名,叫她"明珠”。而她的名字因为寓意太好,叫的人和听的人都会觉得有点羞耻。奇怪的是,黎骥程叫得就很自然。
她记得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就给了她一种本就该被捧在掌心里的归属感。他的嗓音低沉浑厚,犹如一股暖流将她温柔包裹了起来。以至于现在不论他叫她的名字时带着怎样的感情色彩,她都只记得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畏惧的不是他的召唤。
她忌惮的是他叫她的原因。
显然,他一个没看住,她又捅娄子了。
要知道,她一般不会觉得自己错了,除非他给她讲明白道理。在日常生活中她可以做错任何事,黎骥程只会觉得她耍的那些小心机很可爱。
但是在工作中犯了错,黎骥程绝不会姑息。当她愁眉不展地到楼上书房找黎骥程时,他却仿佛没有一丝不悦,只是问她:“工具间里那些工具你拿走了?”
原来是这件事。
她坐在网约车上的时候还想到了他会问的。明珠松了口气,眉头舒展,一五一十地说:“您不是说这些工具都不要了吗?我就替您处理掉了。”
黎骥程看向她:“扔这么快?”
她不敢撒谎,仍旧如实说:“我拿到出租屋去了。”黎骥程不置可否。
她还记得她上次挨完藤条想把藤条折断,他还意味深长地笑着让她自己下单。
虽然她分得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但她还是怕自己会错意。明珠心里忐忑,迫不及待地解释:“虽然这些工具都是您买来起震慑作用的,基本上没在我身上用过,但我还是认为很有纪念意义,您说要扔掉,我就觉得特别可惜……我是一个念旧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追求仪式感,把那些她想要获得的体验事无巨细地说给黎骥程听,黎骥程又上道的举一反三,他们根本不会玩那么多花样。她知道,黎骥程对任何姿势都不抵触,却唯独只喜欢用巴掌教育她。他说这样的惩罚是有温度的,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疼的同时他也能感受到疼痛,他用他拥有的一切去帮助她变得更好,是介于爱情和亲情中间的一种爱。
这才是他们的关系最初的模样。
她本来就是又菜又爱玩的脆皮,之前挨过的藤条和浴刷对她来说已经是很重的打了。
黎骥程明面上凶神恶煞,不想让她看出他的半分心疼,实际上在动手时百分百放了水,不然她能当场哭晕过去。
所以她这不是念旧,只是对自己没走过的路的美化,以及对未来的某些可能性被摧毁的惋惜。
黎骥程心里什么都知道,却温柔地拉过她攥紧的拳头,轻轻将她的指头掰开,握在手心里,拇指顺着她掌心的纹路一抹,擦去了一层冷汗。“你看我每次收拾完你,你都怕我,我一抬手你就觉得我要打你,还说喜欢这种感觉?″
明珠试图狡辩,可惜一时间想不到合理的反驳词。黎骥程把她叫过来,不过是因为在书房里找到了她随手落在这里的药膏。他估计她不光随手乱扔,还忘了上药,遂叫她过来,给她补上。他拧开药膏的瓶盖,走到她身后,气定神闲地拽下了她的裤子,就将挤在指腹的药膏往她的伤处涂了上去。
明珠被清凉的药膏刺激得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往前趣趄了一步,随后便被他握着纤细的手臂拉回来,将温热的手掌覆了上去。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眼关紧的房门,和她进门时随手反锁的门门,心如擂鼓。黎骥程又说:“我怎么问你怎么答就可以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我心意,还说这么多。就像你刚才,不知道群里那些人怎么想的,还硬要解释。他们是你的下属,你怎么想、要怎么做,需要告诉他们吗?我倒是能分得清你是假意还是真心,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只会往坏的方向联想。”明珠的伤口被他揉得痛,一边躲闪一边说:“我只是想做一个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