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扭头看他一眼:“当初之远为了安岚下厨,你好像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管家笑起来,眼尾的褶不比老爷子的少,“看来少爷是得了陆董的真传。”
“但是梨梨这丫头,"老爷子话里露着几分意味深长:“和安岚可不一样。”何止是不一样,光是这性子就够南辕北辙了。王管家没有领会到老爷子话中深意,“少夫人还年轻,再过几年,说不准就会像太太一样沉稳下来。”
沉稳没什么不好。
但老爷子说:“过于沉稳就少了些乐趣。”“乐趣?”
老爷子眼底不仅没有浑浊,反而清亮,目光从远处收回后,他看向一脸茫然的王管家,含笑道:“你这把老骨头,已经不懂喽。”王管家是真不懂,因为在他看来,娶妻要娶贤。当然不是说少夫人不贤的意思,就是有点担心。别的不说,就刚刚看到的一幕,哪是娶老婆呀,说些不该说的,像是养女J儿。
不止王管家这么想。
陆时聿低头看着在他怀里似睡非睡的人:“江棠梨,你今年多大了?”一听就没好话,但江棠梨困得不想去深想他的暗意,“二十四。”“应该除以二。”
“哼,那你就乘以二。”
陆时聿轻笑一声:“那咱俩就相差48岁了,你觉得合适吗?”“那你就当养个闺女呗。”
“闺女?“陆时聿话里有话:“若是闺女,那可就有门禁了。”江棠梨突然睁开眼看他:“你要敢给我设门禁,我就跟你分房!”陆时丰….”
被她虎视眈眈地盯着看,陆时聿败下阵来,眼皮轻抬,看着路的同时,又轻巧岔开话题:“昨晚要是听了我的话,从后面,你今天也不至于腿酸。”江棠梨突然来了精神似的,搂着他的脖子撑起几分背:“真的吗?”陆时聿余光掠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江棠梨,眼睛转了两个来回,突然抬手,两只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说,你在哪个女人身上得到的经验?”万万没想到她脑回路竟然这么清奇。
陆时聿气笑一声:“姓江的女人!”
“少来!"江棠梨手一甩,哼他一声:“从你吻技就能看出来你没少谈过女朋友!”
这帽子陆时聿可不愿戴,但他却不顺着她的话反驳:“但是你的吻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真应该好好练练。”
人生所有的瘪都是在他这里吃的。
江棠梨眼里戳着把冰刀子:“你再说一遍?”不过不等陆时聿开口,等在车边的陈敬就小跑过来:“太太这是怎么了?”和他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神一对上,江棠梨顿时怂得脸红:“崴、崴到了。”陆时聿忍着笑,朝陈敬递了个眼神:“去把车门打开。”陈敬忙小跑回去,等两人上车,陈敬声音里还不减急色:“陆总,去哪个医院?″
陆时聿扭头看向旁边的人:“陆太太,要去医院吗?”江棠梨剜了他一眼,眼神凶着,声音却软着:“崴到一点点而已,一会儿就好。”
陈敬却不敢大意:“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现在觉得没事,兴许一会儿要肿起来的。”
“都说了不用了,”江棠梨故意跺脚给他看:“你看,一点都不疼。”“那你刚刚还非让我抱着?”
脸上的红刚消下去一点,又被他说得烫起来,江棠梨一巴掌甩他胳膊上:“你再说!”
陆时聿不逗她了:“去沁江路。”
大
在今天之前,江棠梨还觉得这个即将步入夏的季节,绿色最为好看,可是当她看见那一圈蓝色的施工围挡时又突然觉得,再也没有比蓝色更美的颜色了。走进去,看着两辆挖掘机的铲斗装满碎石料土,她突然笑了声:“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什么吗?”
女孩子的小时体候.…….
陆时聿想了想:“洋娃娃?”
江棠梨朝他一囊鼻,“那是别的女孩子的小时候,不是我。”见她视线又重新落到不远处的挖掘机方向,陆时聿懂了:“挖掘机?”江棠梨笑着点头,“小时候觉得着东西可神奇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个口袋,还会扭头,那时候我们家后面刚好有一个小区在施工,二哥没放学的时候我就蹲站在阳台看,等二哥放学了,我就会让他带我去里面看。有一年过生日,我还许愿自己能坐到挖掘机的铲斗里。”
陆时聿想起带她来海市的那天早上,在一个五斗柜上看到的一张照片,她穿着白底红点的小裙子站在挖掘机铲斗里,笑得两眼弯弯。突然就很想问一问那只穿着红色肚兜,和她一起看海的萨摩耶,但好像不适合这个时候开口。
陆时聿抬手揉在她脑袋上:“喜欢海吗?”早上的太阳很柔和,他迎着光站,整张脸都陷在金色的光线里,他是典型的浓颜,唇色是很健康的红,鼻梁高挺,有一双比很多女孩子还要精致的眼睛,这么凝眸看过来,像是一幅被精修过的静态海报。让江棠梨突然想起他昨夜凶狠的进攻。
反差感那么强烈,可怎么就丝毫不违和不突兀呢?甚至还有一种诱人深陷的痒感直击她最深的柔软。江棠梨一时看呆了几秒,眼睫许久忘了眨,再一回神,竞觉得酸酸的。默了好几秒才想起他刚刚问的问题。
“喜、喜欢,怎么了?"她表情茫然时,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