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木屋很满意两人这般,语气不由都乐了几分。只听屋外,忽地一阵阴风响起,带来道道鬼哭狼嚎凄厉之声,很是骇人。待风声静止。再看面前,三把木椅上已是坐好了三只鬼物,类人形,浑身弥漫着一层漆黑鬼气,披头散发,五官有些模糊,倒是那对眸子隐约透着红光。“你们谁先来?”,木屋道。“我来!”,田不怂跃跃欲试。“听好了,每只鬼的筹码只有五十,你们若能在一个时辰内赢光它们,我就重唤一只鬼物!”“还有,不得使用修士手段,这是规矩,违者死!”一时间,只有雀牌互相碰撞的噼里啪啦之声,在这寂静夜中显得异常刺耳。田不怂满脸带笑,各种动作尤为熟络,一看就是深谙此道老手。眨眼间,一个时辰过去。田不怂抖着手中阴钱,意犹未尽下桌,“哎,小赢五十阴钱,太简单了!”李十五问道:“祟不是害人的嘛,为啥每天只是一个时辰?”木屋一本正经道:“玩玩就好,这叫小赌怡情,免得沉迷!”李十五摇头一笑,走上四方桌。一个时辰后,瘪嘴道:“我今夜穿黑衣,破财,小输阴钱一百。”也是这时,四方桌上,又多出了一本蓝皮封面账本,还有笔墨。木屋道:“你们得把每日盈亏,记录上去,我每月结尾时,得重查一次账!”“还有,我每日会主动寻你们的!”瞬间,小木屋化作无形。远方天边,已然出现一层晨曦白,临近天明了。“李道友,你说祟到底如何来的?它们简直太诡异,也太难让人难以琢磨了!”,田不怂眼神中颇为无奈。“谁知道呢!”李十五呼出口浊气,又道:“倒是这只小祟妖,犯下的杀孽,只怕是连无脸男都远远比不过。”也是这时。一道道皲裂声,清晰自李十五身上响起,就像是秋日豆荚成熟破开,露出里面的黄澄澄豆子,只是李十五,是人皮一道道皲裂,露出鲜红的血肉,流动的血液……“李……李道友,你!”田不怂眼中惊骇欲绝,此刻的李十五在他眼中,就好似一件破碎却未崩坏的瓷器一般,浑身皆是密密麻麻裂痕。李十五愣在原地不动。“死者筑我身,生者固我神!”“死者筑我身,生者固我神!”“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都不信有种仙观,因为只有我能看到,你们都看不到,就连白晞都看不到!”“甚至当初我种仙之后,二零也看不到种仙观,看不到我脚下黑土!”“可是,它真的存在啊,真的,我变得这般,不就是它造成的?”“可你们为何不信我,就是不信我呢……”这一日。一则消息,好似巨石沉入平静水面一般。爻帝爻后,恐民生之艰,修士之难,大爻之前途未卜,故增立第三大国教,立第三位国师。顷刻之间,在大爻三十六州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百姓,又或是修士得知这一消息,面朝天地恭敬虔诚拜着。除十相门,豢人宗。他们终于,要有一个正常的国教了吗?将来日子,说不定会好过上些……大爻之民,苦两大国教久矣!卦山。听烛光着膀子,浑身大汗淋漓,浑然没有以往那副卦衣如雪模样。此刻的他,浑身修为被封禁。在他面前,是早已坍塌化作一堆焦炭的祖师堂,被他用雷给轰了。所以怀素罚他,仅凭凡人血肉之躯,独自将其重新修缮完好。“徒儿,放下吧!”,怀素不知何时出现。“是!”,听烛将肩头一根木柱卸下,伸手抹了一把面颊汗水。“徒儿,国师争夺起,莫让为师失望了!”“师父,李十五呢?”,听烛问道。怀素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十五小友很怪,第一次见我时,就询问什么种仙观,说得言辞凿凿。”“师父您不信他?”“并不是很相信!”“可是,他的确能无头而不死!”“哎,所以为师才说他怪啊。”星官府邸。李十五这一次,终于见到了白晞。“十五,上次豆妖是被你杀死的,按照我之镜像给你的承诺,争夺国教的名额归你,只是……”堂下,李十五一人独站。“大人,我愿意!”“咦?曾经的你,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参与国教之争啊,为何突然改主意了?”“因为两字,求活!”,李十五抬眸之间,眼中有熠熠光彩不断绽放着,“还有,我定要将种仙观之名,告知整个大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成为国教!”“这样啊!”,白晞若有所思,“只是这种仙观!”,他语气笑意颇深。“大人,我知你觉得我在骗你,只是,我拿不出让你信服的证据来罢了!”李十五语气铿锵有力。甚至白晞隔着一层道袍,能清晰看到他胸口裂痕下的那颗鲜红心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