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上的东西都能送到您身边,袁家送回的财物妆奁,绝不会比这文书中少分厘。”苏元寿被这满目的富贵冲昏了头,她几乎是麻木地接过了文书,随意扫了几眼那上面写着的陌生物品摆件,只觉得奢靡昂贵。这些物件别说是见过了,甚至有些她连名字都没听过。这份嫁妆单子里的东西,比她出嫁时那一份多了十倍不止,更别说还有赡养费这些额外的钱财费用。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劫,这几十张的纸怕是把袁氏洗劫一空了。袁家用半副身家用换已经折了命根子的袁溪旭一条命,甚亏。可若是用这些钱财换太子一个人情,还能留袁溪玥这个新晋探花郎在朝,那便是掏空家底也算不得什么。
苏元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笑着文书收下:“多谢殿下替我筹谋,还望左郎将代我谢过殿下。”
“苏娘子客气了。”
乐莅传完了话,别要拜别几人离去。
苏翎在他走时,终究是没忍住出声将人叫住:“殿下可还有别的话……”“苏校尉。”
乐莅停住了脚步,直接变了称呼,“殿下交待的话,我已尽数传达,并未遗漏。苏校尉若有疑惑,不如问问卢国公,或是自我思量一番,看看是否过往将自己看得太重,生了许多不该有的妄念。”苏翎看着乐莅离去的背影,没有再开口追问。因为没有意义了。
他知道,太子这是要舍下他了。
不对…哪里来得舍弃?
苏翎自嘲地笑笑,太子怕是从头至尾都没选择过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太过天真,竞然相信对方会有一丝真情。深宫重影,哪什么君臣之谊?
往日的美好,不过都是她利用自己前的虚伪假面,一旦达到了目的,太子便翻脸无情,哪里还管自己的死活?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又飘起了细雨,卢国公害怕被人觉察太子赐了千金,便自己动手将箱笼盖住,后又让心腹家仆搬去了府库,悄声叮嘱着账房将财物记在苏元寿名下。
苏翎站在雨里,浑然不觉得身上湿冷。
许是生平第一次受挫,他在太子身上有一种无法把控的无力感。“离殿下远些也好。"苏元寿撑着伞,将弟弟罩住,“若将你放在身边,她还要多耗些心力看……
“阿姊何必唬我?“苏翎闭眼苦笑道,“她将我推在前头,不就是为了吸引肃王的火力,现在东宫那边觉得我被太子厌弃,怕是谁也想来踩两脚,肃王一派估计也视我为异党,恨不得啖我血肉。这般境况……也叫为我打算?”“父亲说得没错,我真是蠢。”
苏翎走出伞下,眼眶稍红。
“我简直蠢到无可救药,偏我还期待着她能回头看我一眼。“原是我一人自作多情,殿下种种打算,皆是为了她自己与阿姊……便是牺牲了我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脸上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青年将藏在心口的素白帕子攥在手里。“如今阿姊顺利和离,也算圆了我当日所求之事。阿姊放心,我心中明白,殿下她并未亏欠于我。只是人总爱幻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也无法免俗,所以才会在这里怨天恨地,说到底,还是我太过稚嫩。”苏翎边说着边跪在雨里向父兄与姐姐请罪。“近日惹出许多笑话,给家里添乱,实属不该。”“今我既被东宫驱逐,那便不再是往日的苏翎。”他再度俯首磕头,像是在劝服自己。
“今后……我只做自己,不为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