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苏秘书心心动值：76%
跟在牧濡邺身边六年多，苏尚菲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进入牧家老宅参观。老宅内的陈设与她想象的极尽豪奢不同，虽然屋内装饰如外观一般雕梁画栋、古香古色，可仔细观察后，却能从细微处体会到别墅主人的高雅品味。“这幅画是妈妈当年从拍卖会上拍下的，她说她很喜欢这幅画中烟波浩渺、层峦耸翠的景象,她每每看见,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苏尚菲听到牧濡邦的声音，匆忙从摆着古画的展示柜前转身，微微颔首致意："牧总。抱歉,我不该随意乱看的。”牧濡邦却十分大气，宽慰道：“没关系，叫你来，本就是想带你参观一下老宅。自从牧段行进监狱后，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老宅的陈设恢复成当年的模样。”
苏尚菲跟随着牧濡邦的脚步，参观着老宅的每一处景观，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牧濡邦提起的每一件物品，都会跟她提及牧濡邺的相关往事。“看到这个花瓶瓶口处的小豁口了吗？”
苏尚菲凑近看了看，果然在白瓷瓶口处看到了一处约三毫米大小的黑色裂缝，她点头：“看到了。”
“这是小邺一岁左右的时候，踩着学步车四处乱跑，随手打翻的。这花瓶是姥爷的爱物，当年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寻常人是轻易不得见的。可是小邺就这么把它弄坏了，姥爷找专家修了几次，也还是留有缺憾。花瓶倒地的时候，大家都怕姥爷发，可那时姥爷也只是抱着小邺，夸他劲儿大，夸他聪明，花瓶倒了还知道往一旁躲。”
苏尚菲听着牧濡邦像个迟暮老人回忆往昔一般仔细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她猜不准他今天叫她来的目的，可是因为他是牧濡邺的兄长，所以即使连着两晚都没怎么休息，她还是强撑着精神，陪着牧濡邦在老宅里走来走去。“小邺出生的时候，我的身体很糟糕，在医院住了很久。妈妈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在我身上，自然忽略了小邺。牧段行那时刚进归商，正是贪婪夺权的时候，根本无心看顾小邺。所以小邺自然就只能交由家里的阿姨照顾，除了姥爷，谁也没将他当回事儿过。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第一次抱着他，他在我怀里小小一团，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攥住了我的食指。那时候我第一次对这个旁人口中的弟弟有了实感，他跟我血脉相连、同根同源，这世间再也没有我们这般亲厚的关系了。”
苏尚菲静静听着，见牧濡邦似乎眼角有泪，出于做秘书的职业习惯，她还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块儿丝绸手绢递了过去。牧濡邦看着眼前这个有眼力见，又体贴入微的苏尚菲，心中感叹难怪弟弟离不开她。
走在蜿蜒的回廊中，清风阵阵，惬意非常。“小时候吃完晚饭，小邺常在这里跑动。我在回廊教他学会了自行车，在前面的亭廊里教他下围棋。我不常运动，他就时常陪着我钓鱼、对弈，从来不会觉得厌烦。他真的很聪明，很多事情都一教就会，从小时候起，房间里贴满了名种奖状，摆满了各类竞赛的奖杯。七岁时他可以用五国语言和各国母语者进行交流，十岁那年市游泳队就曾想招募他进行专业培训。不是我吹嘘，但他始终是我的骄傲。”
牧濡邦提起牧濡邺时，总是带着慈祥和骄傲的语气，比起一个哥哥，他更像一个长辈。
“听我絮叨这么久，累了吧。咱们去亭廊里歇歇？”苏尚菲随着牧濡邦走进亭廊，亭廊里的石桌上早已摆好棋盘和茶具。牧濡邦见苏尚菲没有半分焦躁与不安，分外欣赏她的沉着与冷静，笑着问道：“会下棋吗？”
苏尚菲谦虚道：“会一点儿，但是不精。”牧濡邦打开棋盒，笑道：“下两盘？”
苏尚菲不敢推辞，只好在牧濡邦的谦让下，率先落下一子。“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叫你来？”
苏尚菲专注于棋盘上，并不想跟牧濡邦藏心眼儿。一来她这样的人玩不过牧濡邦这种老狐狸；二来牧濡邦连牧濡邺在别墅的所言所行都能做到实时监控，想必对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亦是了如指掌，那么此刻在他面前说谎也无济于事。
“您自有道理，我猜不出，也不敢胡乱揣测。”牧濡邦吃掉苏尚菲一子，语气舒缓：“最近他追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想问问你的心意。之前你一门心思要离开他的身边，如今可改变了想法？”苏尚菲执子的手一顿，半晌轻声回道：“您是知道的，因为姐姐和姐夫的事情，我对婚姻和感情没兴趣。而且，如果我真的和他在一起，姐姐的事情会成为他被世人攻讦的把柄，成为他在权斗中的隐患，我的存在也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我累了，往后余生只想过安静的日子，不想陪他继续在风暴中央如履薄冰。″
牧濡邦倒不意外，也欣赏苏尚菲有充足的忧患意识，“他不懂爱，你不敢爱，却还是冥冥之中纠缠在一起，真是孽缘。”苏尚菲听到这话，心中苦涩，却还是跟牧濡邦保证：“如果您是因为这件事找我，那么您大可放心，我会按照约定时间离开，不会将他拖下水。”牧濡邦没有接话，反倒转移了话题：“你姐姐快出来了吧？”“嗯，下个月。”
“那之前你寻觅其他城市的房源，最近怎么又不找了？怎么，是舍不得离开沪市，还是舍不得离开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