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苏秘书心心动值：89%
牧濡邺贴在苏尚菲脸颊上的食指微微动了一下，这一细微到轻易不可察的动作，被苏尚菲敏锐捕捉。
意识到牧濡邺听得进她的话，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望着牧濡邺依旧空洞却红肿的眼睛，抬手怜惜的拂过他苍白的脸颊，轻声哄着：“你从昨天起就没有休息过，我把帘子拉上，你先好好睡一觉，好吗？”苏尚菲松开牧濡邺的手，想要起身拉上病床边的遮挡帘，挡住从窗户直射进来的刺眼阳光，为牧濡邺打造一个相对舒适的睡眠环境，可是还不等她站定，牧濡邺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死死拽着。苏尚菲震惊回身，见牧濡邺依旧还是那副盯着天花板愣神的模样，可是拽着她手腕上的力道却很重，不肯松懈分毫。她干脆放弃拉帘子的心思，转而掀开了牧濡邺的被子，望着VIP病房里宽大的双人床，她轻声问道：“其实昨晚我也没有休息好，你介意匀半张床给我吗？”苏尚菲静静等待着牧濡邺的反应，见攥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松开，苏尚菲了然一笑，她脱掉鞋子和外套,钻进被子里，试探着将平躺的牧需邺缓缓挪动成侧射的姿势。
牧濡邺的视线依旧是直愣愣的，只不过视线的落点从天花板变成了苏尚菲的脸。
苏尚菲红着眼眶，抬手抚上牧濡邺的眼睛，示意他闭上眼休息，可是当她的手从他眼前拿开时，他还是睁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双眼空洞无物。“昨天打了你，抱歉。"牧濡邺还是一动不动，苏尚菲抬手抚上牧濡邺的脸颊，心疼的检查那一巴掌是不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痕迹，“疼不疼？”回答她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可是苏尚菲并没有气馁，她将额头贴在牧濡邺的额间，“昨晚听说牧大哥的事情，我就忍不住担心你。听任恒说你哭昏过去了，我简直吓坏了。”
牧濡邺穿着病号服，整个人苍白如纸，虚弱的不像话。苏尚菲不想逼着他立刻醒来，其实这种时候，混沌的状态也许就是他触发的保护机制，既然这样的状态会让他觉得舒服，为何偏要强行操控他呢?她只想陪着他，哪怕只是说说家常，让他短暂忘却痛苦，也好过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挨着。
“我不是有意窥伺你的秘密，可是任恒确实跟我讲了很多。”苏尚菲往牧濡邺的怀里挪了挪，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整个人逐渐松弛下来。
“你知道吗？我最开始做你秘书的时候，总觉得你很挑剔、很龟毛，特别不好伺候；说话也犀利毒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直到我今天才渐渐懂了，你不是挑剔，也不是一定要喝某种咖啡、穿某件衣服。你只是在反复试探，看我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厌恶挑剔的你。也许正因为你从未获得过偏爱，所以总是怀疑我给你的坚定选择是不是一种假象。一边期待我会留下，长长久久的陪伴你，一边又打心眼儿里觉得最后我也会像你的身边的其他人一样离开。就像个别扭的孩子，反复试探，直到发现我真的会毫无底线的迁就你、照顾你，你才开始相信，我和其他人都不同。”
牧濡邺的眼珠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很抱歉，当初我是怀着假意接近你的，连我也成了牧大哥这边的人。当你知道我给你的一切偏爱和那所谓的坚定选择都是假的，你一定很痛苦吧。感觉被深深背叛，感觉你身边依旧空无一人。可即使你那么生气，也还是立刻原谅了我，拼命想要抓住我，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原则。说真的，你的反应连我都吓了一跳。”
苏尚菲说到动情处，眼泪不住的往下淌。
“傻瓜，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明明你才是被背叛、伤害、抛弃的那个，为什么反倒将一切罪责和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呢？难道你就不会痛，你就不会难过吗？”
苏尚菲抬手擦掉牧濡邺眼角落下的晶莹泪珠，心疼的无可复加。“你总说自己脾气不好，旁人也总觉得你像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可是我知道，你是外强中干。最心善的人是你，最念旧情的人是你，最纯粹的人也是你。你总说雪晶不符合你的用人标准，可是我离开后，她搞砸了那么多事，你总是原谅她。你总说早晚会将那些跟不上潮流的老员工统统开掉，可是却偷偷给他们找退路，尽力在董事会保下他们的生计。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作为下属的我敢跟你唱反调，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也不过是仗着你毫无底线的纵容。其实你的好，你的喜欢，我早就知道。”
苏尚菲将牧濡邺抱得更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可就是因为你太好、太高尚，一辈子私心太少，才显得我们这些别有目的的人太过肮脏、龌龊，你越是毫无保留的付出，我就越发愧疚。我想，我是这样，牧大哥也是这样。”
牧濡邺听到苏尚菲提及哥哥，心中似被万千根针扎过，密密匝匝的疼。“他的生命因为你的到来而得以延续，如果不是你，他的生命也许早就在九岁那年戛然而止。是因为你的到来，他有了至亲相伴，能够平安长大，和寻常人一般上学，毕业后进公司上班，也曾在美国有了恩爱相守的未婚妻。他感激你、珍惜你，才会将我送到你身边陪伴你，想要知道更多你的消息，对你的事情无比关心。他信任你，才会将集团交给你。他知道，他的弟弟，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