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改成了今儿个。”说话间朝着小吉祥儿一瞥:“拿来,快给哥儿瞧瞧。”
小吉祥儿应下,便将一双簇新的鞋子奉上。
“姨娘这是——”
赵姨娘笑道:“我想着大太太这会子顾不得哥儿,房里的丫鬟女红只怕也不大好,便自个儿给哥儿纳了一双鞋子,哥儿快试试合不合脚。”
赵姨娘一句话就将红玉、香菱等尽数得罪了。
陈斯远心下更是哭笑不得,这会子也闹不清赵姨娘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总是一番好意,陈斯远便应承了下,由着暗自气恼的红玉为其换了新鞋,起身走了两步赞道:“姨娘好女红,果然合脚。”
赵姨娘顿时掩口而笑:“不是吹嘘,哥儿用多大的鞋样子,我搭眼扫量一眼便心里有数。”
陈斯远笑着应下,又吩咐香菱奉上香茗。那赵姨娘装模作样先是问了课业,又问吃穿用度,绕了好半晌,陈斯远终于忍不住问道:“却不知姨娘今儿个来——”
赵姨娘顿时哂笑一声,朝着四下瞧了瞧,身子前倾低声道:“的确有事儿……却不好让外人听去。”
红玉暗自运气,眼见陈斯远递了个眼神,这才与香菱、柳五儿一道退下,临出门还隐晦地白了赵姨娘一眼。
待人走了,赵姨娘便讪笑道:“这个……哥儿上回那丹丸,可还有剩下的?”
“姨娘……额,用光了?”陈斯远回思一番,那瓷瓶里起码十二、三枚,算算,贾政岂不是每日都要服一丸?啧啧,果然人老心不老啊!
正好前日鹤年堂丁道简打发伙计又送了一些来,陈斯远便道:“也是赶巧,我手头的确还有一些,姨娘稍待。”
“哎,哎。”赵姨娘喜滋滋应下,眼瞅着陈斯远进了书房,须臾回转,便将又=一枚瓷瓶递过来。
赵姨娘思量着,一双鞋再如何也比不过这丹丸,便笑着道:“我这当长辈的可不好占了哥儿便宜,这丹丸要多少银子,我补给哥儿。”
说话间自袖笼里掏出荷包来。
陈斯远连连摆手:“本就是送与姨娘的,怎能提钱呢?姨娘快收回去。”
赵姨娘道:“你这孩子,谁家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快拿着——”
说话间便将一角银子要递过来,陈斯远赶忙后退,拱手道:“姨娘快收回去吧,如今这药还不曾发卖,老……额,姨娘用着合意,只消事后将效用说与我知晓就是了。”顿了顿,又道:“若真个儿发卖,只怕要卖这个数呢。”
眼见陈斯远比划出一根手指来,赵姨娘骇然道:“一两银子一瓶?诶唷唷,这丹丸果然金贵。”
陈斯远愕然,咳嗽一声儿道:“姨娘怕是误会了,我说的是一枚丹丸。”
赵姨娘骇得霍然而起,满面惊愕道:“一两银子一丸?天爷诶,这丹丸是金子做的不成?”
陈斯远笑而不语。赵姨娘心下恍然,只道这丹丸不是卖给寻常人等的,当下讪讪,再不好提给银子之事。
又盘桓了一会子,眼见陈斯远答对得等,并不曾小觑了她去,这往后平白讨丹丸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又含混着说了效用,这才起身领着小丫鬟离去。
人方才走,红玉便脸色难看地入得内中,与陈斯远道:“大爷,那赵姨娘是不是太过拿乔了?”
陈斯远笑着说道:“你与她计较个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三妹妹我也不好与其闹起来。”
红玉点了点头,又道:“我方才瞧着赵姨娘忧心忡忡的,大爷方才说什么了?”
陈斯远便道:“我说那丹丸值一两银子一丸。”
红玉眨眨眼,顿时掩口笑道:“大爷这话一出,她往后可没脸子再来讨要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恰此时又有苗儿寻来,入得内中也不避讳,径直道:“哥儿,太太问哥儿那药可还有?若是有,还请哥儿再给一些。”
陈斯远权当是让贾赦、贾政试药了,便又取了一瓶来,待交给苗儿,又低声说道:“你回去与姨妈说,问问效用如何,我也好回头改了方子。”
苗儿吃吃笑道:“这话太太只怕是问不出口……不过这十来日光景,除去有一日大老爷醉了酒,余下十来日都不曾消停呢。”
陈斯远笑着颔首,心下暗忖,这等私密事儿须得亲自问过贾赦才好。啧,就怕大老爷到时为了脸面不说实话啊。
思量着不好总让苗儿白跑,陈斯远便命红玉取了两匹纱来,给了苗儿、条儿一人一匹。
苗儿喜滋滋应下,这才告退而去。
此时业已临近晚点,红玉正要去厨房取晚点,谁知薛蟠又寻了过来。
这厮入得内中也不客气,咕咚咚连饮了两盏茶,蹙眉说道:“远兄弟快些从哪鸟国子监肄业才好,我几次要来寻你,偏生都被妈妈、妹妹拦下。”
陈斯远没接茬,反问道:“文龙兄这些时日都在打理营生?”
薛蟠摆了摆手:“营生有老掌柜的打理,我不过是掌个总。这些时日蓉哥儿拘在宁国府出不来,只好每日家随着琏二哥厮混,倒是结识了不少朋友,待远兄弟得空,咱们一道儿耍顽。”
“好啊。”陈斯远虚应了一嘴。
那薛蟠是个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