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来日下了场也定会旗开得胜。”
陈斯远哈哈大笑,只觉快意不已,探手在其面颊上掐了一把,笑道:“借你吉言,我也盼着能一试中的!”
这般说着,心下却升起无限豪情来。虽说是提前得了题目,可不曾寻人请教,能自个儿想出破题之法,这便是长进。长此以往沉淀了几年,下一科未尝不能金榜题名!
心下畅快,左拥右抱之余,免不得摸摸这个,亲亲那个,一时间正房里满室皆春。到得这日晚间,陈斯远按捺不住,到底跑小枝巷缱绻了一遭,隔天日上三竿方才扶腰而回。
匆匆几日一晃而过,转眼到得初八这日。
这日方才辰时,陈斯远眼见自个儿看不进去书卷,干脆丢下书卷,来了个‘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红玉方才提了食盒回来,便有探春、惜春领着丫鬟结伴而来。
陈斯远亲自迎出来,将两姊妹引进内中。探春便笑着道:“知道远大哥明儿个便要下场,二姐姐就做了一些定胜糕。”
说话间朝着侍书一瞥,侍书便提了个篮子上前来,内中果然是几块定胜糕。此糕点又称状元糕,有谐音讨彩之意。
随即探春又看向翠墨,翠墨便提了个小巧包袱上前,铺展内开,内中是一套薄被与油布。
探春道:“我也不知为远大哥做些什么,前几日得空,便与丫鬟一道儿做了被子与油布。”
陈斯远感念道:“三妹妹有心了。”
探春笑着摇头,一旁红玉观量几眼,不禁赞叹道:“三姑娘这针脚,便是针线上人也不过如此了。”
香菱笑道:“我们先前还要另做一套,谁知大爷只说带锦被就好,一直不准我们做。”
探春蹙眉唬了脸儿道:“京师不比江南,临近中秋,早晚霜降白露的,可不好马虎了。”
陈斯远笑着谢过。一旁的小惜春便忍不住了,凑上前道:“我也预备了!”
说话间自入画手中接过个精巧物什,摆弄折迭一番,竟是个精巧的折迭铜炉!另有配套的蒸屉,与一包银霜炭,可见惜春没少费心思。
陈斯远观量一眼便道:“这是四妹妹自个儿想的样子?”
小惜春不无得意,颔首道:“是呢,我见凤姐姐预备的铜炉太过笨拙,干脆自个儿想了个样子,打发婆子去街面儿上寻了匠人打制。亏得准备得早,不然今日也不见得能做出来。”
陈斯远颔首道:“劳烦四妹妹费心了。”
惜春笑着露出一口豁牙,道:“能帮到远大哥就好。”
姊妹两个略略说了几句,生怕搅扰了陈斯远,便不迭起身告辞而去。
她们人才走,又有莺儿到来,却是提宝钗送了个提篮来。那提篮上下三层,刚好用于安放各类物件儿。头一层装文房四宝,中层放薄被与油布,下层搁上炭炉、吃食等物。
莺儿不知内情,只道自家姑娘此番不过是尽一尽情分,于是说了几句讨巧的吉祥话便告退而去。
少一时,又有雪雁寻了过来。却是黛玉打发了来,送的是一盏精巧的鲸油灯。
那灯台中间是玻璃罩子,其上容纳鲸油,待点燃之后,鲸油融化,便会顺着铜线滴落底部灯芯,端地精巧非凡。
说过一番话,雪雁便低声道:“我家姑娘祝大爷桂榜提名。错非这几日出不得门,姑娘便要随着三姑娘、四姑娘一道儿来呢。”
陈斯远还不曾开口,香菱就道:“林姑娘出不得门?”
雪雁颔首道:“每年春秋换季之时,姑娘都不大出门,免得染了风寒。”顿了顿,笑眯眯看向陈斯远道:“今年因着远大爷送的好药,如今倒不曾有旁的。只是以防万一,老太太这几日便让姑娘在房里躲一躲。”
陈斯远颔首道:“林妹妹自有单弱,仔细一些总是好的。”
雪雁笑着应下。她也极懂事,略略盘桓便告辞复命去了。
到得下晌,王熙凤领着平儿提了一篮子吃食寻了过来,依旧是逢人三分笑,言辞泼辣爽利。
却不知何故,陈斯远总觉得凤姐儿好似心事重重。他哪里知道,因着邢夫人产育,凤姐儿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如临大敌。
偏生前几日那戴良又被大老爷与王夫人联手撵去了庄子上,贾母手下痛失得力人手,凤姐儿心下惶惶,生怕贾母自此被夺了权,是以每日又往王夫人处烧热灶。
加之她膝下只有个巧姐,忧心忡忡之下,自是显得心事重重。奈何贾琏那货不求上进,只当那爵位迟早落在他头上,又因凤姐儿调理身子骨始终不让其近身,是以往往说上一会子便不免吵嚷起来。
贾琏兴致大坏,少不得去外书房寻几个俊俏小厮泻火。
凤姐儿说了会子话,又说明儿个一早贾琏会送考,陈斯远自是谢过不提。
待凤姐儿、平儿去了,王夫人打发金钏儿来送了一些冰片、薄荷脑,用以提神醒脑;邢夫人尚在月子中,便打发了苗儿送来一些糯米纸包成小份的参茶,以及一具锡制的水壶;又有宁国府贾珍打发人送了艾香、霜等物。
待人都走了,红玉点算一番,便打趣道:“除去文房四宝,这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早知如此,咱们何苦费心准备?径直等送来现成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