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尤老娘玩儿的啊,先是榜上女婿,跟着连贾蓉那厮都掺和了进去,这也就罢了,如今又老蚌怀珠,算时日怀的也不知是贾珍还是贾蓉的种!
待尤二姐说过,尤三姐便嘤嘤啜泣不止,道:“我也知她拉扯我们姊妹不易,只是这等没起子的事儿都做得下,我,我实在没脸儿见人……呜呜,远哥哥只怕往后也会小瞧了我!”
陈斯远赶忙连番哄劝,极尽温存,方才将尤三姐哄好。待三人安静下来,陈斯远蹙眉仔细思量,又问过郭方种种情形,便思量道:“只怕那郭博士也不想撕了脸面,不然早将安人一抬小轿送了回来。”
尤三姐忙颔首道:“是极,我那日便是这般想的。”
陈斯远道:“既不想撕破脸面,料想必有所图……此事你们姊妹不好出面儿,来日我自去寻了那郭博士计较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何意。”
尤三姐在外素来以泼辣示人,实则心下对陈斯远仰慕、依赖得紧。听他这般说了,三姐儿心下顿时一松,便贴在其胸口道:“我们姊妹如今无依无靠,也只能指望远哥哥了。”
因着此时夜已深,陈斯远便安抚了两姊妹睡下,他自个儿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安睡。这回来后一桩桩、一件件,什么事儿都等着他来操办。
略略点算,明儿个须得先去王府,下晌得空还要去薛家老宅。这甫一回来,说不得还要抽时日与薛姨妈欢聚一番,宝姐姐那边厢也须得安抚。
陈斯远只觉分身乏术,却又乐此不疲。
一夜无话。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清早用早饭时,便将那柳公权真迹放在手边上。
尤二姐瞧着费解,忍不住道:“这是字画?昨儿个就见你放在枕头下,如今吃饭也不离手,可是金贵着呢。”
陈斯远笑着道:“何止是金贵?称之为国之重宝也不为过。”
尤二姐待要追问,三姐儿知道轻重,便叱道:“远哥哥拿你打趣呢,这物件儿想来是远哥哥自江南寻来送与王爷的贺礼。”
尤二姐将信将疑,却不再追问。待用罢早饭,陈斯远领了小厮庆愈,乘了马车便往燕平王府而去。
一路穿街过巷,时而听得爆竹炸响,又见集市上人头攒动,陈斯远心下暗叹,果然年关将近,这年味儿愈发的足了。
闲言少叙,待两刻后到得王府前,自有小厮庆愈送上拜帖。陈斯远随后到得门前,便有侍卫道:“王爷还未回返,陈孝廉不妨先回家中等候……”
不待其说完,陈斯远便拱手道:“烦请典膳正相见,鄙人有要紧事,实在是等不得。”
侍卫情知陈斯远入得自家王爷青眼,因是便让其稍待,转头吩咐人往内中通禀。
少一时,侍卫得了回话,便请陈斯远入内。陈斯远过得角门,迎面便见丁道隆匆匆而来。
那丁道隆遥遥一拱手,满面堆笑道:“陈孝廉自江南回来了?昨儿个王爷还曾念叨过孝廉呢。”
陈斯远匆匆还礼,捧着锦盒面色凝重道:“典膳正,还请借一步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