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可如何是好……”
邢岫烟暗忖,给了你不也一样儿?爹爹软磨硬泡一番,说不得你自个儿便说漏了嘴。
那邢甄氏蹙眉原地打转,随即道:“不成,我去找你爹爹去,那可是十两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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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跨院正房里。
大老爷贾赦方才用过丹丸,正待与翠云那小蹄子好生缱绻一番,谁知便被翠云告知了方才席间之事。
大老爷贾赦本待拿了迎春待价而沽,自个儿几次三番暗示,偏生那陈斯远一直不上道儿,惹得贾赦好生烦恼,心下自然也就对陈斯远有了意见。此番听闻邢夫人又明晃晃的趁着迎春生儿撮合二人,大老爷顿时就急了!
当下急吼吼寻来,蹙眉便呵斥道:“我且问你,方才你在席间都说了什么浑话?”
邢夫人叫屈道:“老爷这话说的……我不过说了几句应景儿的,哪里就是浑说了?”
“还敢狡辩?四下人等眼没瞎、耳没聋,你撮合迎春、远哥儿的话儿都传我耳朵里了!”
邢夫人眨眨眼,道:“老爷一早儿不就想着撮合这两个小的嘛……”
“住口!”贾赦蹙眉负手来回踱步:“便是要撮合,也不急在这一时……好歹等远哥儿过了下一科再说。”
邢夫人顿时嗤之以鼻,待下一科春闱,二姑娘都二十了,哪里还能留在家里?情知大老爷不过是想索要好处,邢夫人便道:“老爷,我听远哥儿说,他这回可是置办下了十几万银子的大营生。”
贾赦顿时愣住,道:“我怎地不知?”
愣罢便着恼起来,暗忖许是因着迎春之事有些反复,远哥儿便与自个儿生分了?
心下略略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将话说死,总要将萝卜吊在驴子面前。如今倒好,十几万本钱的大营生,自个儿竟全然不知!
贾赦心下五味杂陈,急走几步到得邢夫人身旁,道:“你快说说,远哥儿又寻了个什么营生?”
“好,好似是什么胶乳。”
“胶乳?”
邢夫人也一知半解,便将自个儿知道的一一说将出来。
贾赦听罢摸着下巴思量了好半晌,心下却是不懊恼了。盖因这胶乳乃是太宗李过力主引进,其后几十年,内府多番尝试也没尝试出个所以然来。
此物不好保存,至多半年就没法儿用;且所制之物,时日一长也会变脆易碎。那陈斯远再是能为,还能改了胶乳本性不成?
嘶……莫非又是如那海贸一般的噱头?随即击鼓传,股子高价转出去也好大赚一笔?
想到此节,贾赦也不急切了,只蹙眉道:“这却不好说了……总之等过些时日再瞧吧。”
邢夫人眼巴巴看着贾赦,道:“老爷,那迎春与远哥儿——”
贾赦乜斜道:“急什么?每临大事有静气,若远哥儿果然将那营生铺展开来,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给他。”
邢夫人心下信极了陈斯远,当下便道:“好好好,料想过些时日就能知道成不成了。”
贾赦应了一声儿,正要起身去寻翠云,谁知外间忽而传来吵嚷声儿。细细听闻,却是邢甄氏与邢忠在拌嘴。
大老爷贾赦蹙眉不喜,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邢夫人也心下纳罕,当即叫了苗儿吩咐道:“去瞧瞧又怎么了。”
苗儿应下,紧忙往前头去瞧。过得半晌,待那吵嚷声停歇了,苗儿方才回返,与邢夫人回话道:“太太,听说是舅老爷偷了十两金子,只两日光景便用一空。舅太太正与舅老爷闹着呢。”
邢夫人眨眨眼,纳罕道:“十两金子?他才来多久,哪儿就贪了这般多?”
苗儿摇头道:“这却不知了。”
邢夫人摆手打发了苗儿,蹙眉思量半晌,忽而恍然:是了,定是小贼私底下送与邢岫烟的!
许是引了酒之故,又因着一直不曾与小贼重温旧梦,是以邢夫人难免心下吃味。奈何明儿个便要启程往娘娘庙还愿,待要寻小贼计较,却是要过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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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儿,贾琏好一番忙前忙后,眼看邢夫人都上了马车,唯独不见大老爷贾赦身影,便不住打发人来催。待过得许久,大老爷贾赦方才扶腰而出。
随即一行七、八辆马车浩浩荡荡离了荣国府,径直往东而去。
丫鬟苗儿送过邢夫人,便提了个小巧包袱欢天喜地往自家而去。这头一日自是回家看望爹娘,第二日嘛……远哥儿还等着她呢。
却说这日陈斯远日上三竿才起,因放心不下城外工坊,用罢了早饭便乘车往外城而去。
他这边厢暂且不提。另一边厢,黛玉用过早饭,念及宝姐姐定会来寻自个儿,干脆反客为主,领了雪雁、紫鹃便往东北上小院儿而来。
便有如宝姐姐思忖的那般,因着婚事早定,黛玉自是没旁的念头。正室本就与其无干,既如此,莫不如寻个手帕交,往后热热闹闹的,也免得太过孤寂。
一径到得东北上小院儿,正撞见薛姨妈领了同喜、同贵要往老宅去小住两日。黛玉便与宝姐姐一道儿目送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