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眸子恨不得长在你身上了,想来定被你灌了迷魂汤。”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我这迷魂汤乃是当世神药,玉蝶可想尝尝滋味儿?”
邢夫人意动不已,奈何此时此地实在不妥,便回道:“待你搬进园子的——”
当下二人略略温存,陈斯远也不敢久留,便回返自家小院儿而去。
一夜无话,转眼到得翌日。
一早儿陈斯远方才习练过桩功,还不及用过早点,后门便有婆子来寻,说是贾芸请见。陈斯远只得起身往后门而来,搭眼便见贾芸双目满是红血丝,显是一夜不曾安睡。
“远叔,这是方子。”贾芸双手将一封纸笺送上。
陈斯远接过来扫了两眼,颔首道:“昨夜没睡好?”
贾芸苦笑拱手道:“远叔快别打趣侄儿了,出了这档子事儿,侄儿恨不得找块豆腐立时撞死了去!”
陈斯远哈哈一笑,自袖笼里寻了一封书信来,连同那方子一并递给贾芸,道:“不过少赚几个银钱的事儿,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这书信且拿着,回去仔细誊抄了。”
贾芸接过来极为不解,道:“远叔,您这是——”
陈斯远笑道:“好事。你誊抄过后,趁着燕平王回府,去跪门献方,说不得另有一番前程呢。”
“啊?”贾芸面色骤变,蹙着眉头实在不解。
陈斯远便道:“有何不解的?方子既然丢了,左右也卖不了银钱,不若赶在未曾流传开来前径直献上去。”
“这……要献也合该远叔去献,侄儿不但无功、反倒有过,哪里有脸面贪占这等好处?”
陈斯远负手笑道:“你以为我用得着献方?”
贾芸眨眨眼,顿时说不出话来。是了,陈斯远走的可是正儿八经科举之路,自然不用献方邀宠——这等行径于清流而言,乃是幸进小人。
“你随着我大小差事没少办,功劳、苦劳都有,此功合该给了你。”
贾芸闻言略略发怔,旋即撩开衣袍跪地磕头。
陈斯远待其磕了个响头这才将其搀起,嘴上嗔道:“这是做什么?”
那贾芸已然红了眼圈儿,哆嗦道:“远叔恩德,侄儿无以为报,待来日……待来日……”
陈斯远道:“且收了小儿女情状,你我叔侄投趣,又何必计较这些俗礼?”
贾芸心下激荡,已然说不出话儿来,当下又深深一揖。陈斯远勉励了几句,这才打发其赶快回家誊抄。
陈斯远信步回返自家小院儿,暗忖:此番也算给了贾芸一条出路,就是不知燕平王能给什么赏赐了。
他才进自家小院儿,那芸香便神出鬼没一般嗖的一下拦住去路。
陈斯远骇了一跳,蹙眉教训道:“鬼鬼祟祟,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芸香压低声音得意道:“大爷,那事儿如今上下皆知了。还有,我方才瞧着姨太太急吼吼回府了呢。”
这是要讨赏钱?
迎着小丫鬟芸香眼巴巴的目光,陈斯远沉声道:“不错,下月加你两串钱。”
“多谢大爷!”芸香顿时欢天喜地而去。
陈斯远进得房里用着早点,心下暗忖,薛姨妈一早儿急着回来,定是得了信儿。不过有宝姐姐在,料想……是了,说来因着近来庶务缠身,二人倒是有些时日不曾聚首了,料想薛姨妈定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转头儿便要来寻自个儿。
果然如陈斯远所料,薛姨妈领了同喜、同贵回返东北上小院儿,入内便蹙眉道:“这远哥儿怎地将这等大事儿托付给了贾芸?他才多大年纪,哪里就担得了事儿?”
宝钗不知薛姨妈所想,便扶着其落座软榻上,娴静道:“妈妈也不用急切,我昨儿便去问过远大哥了,他只说无妨,不过是赚多、赚少罢了,定不会亏了本。”
薛姨妈虽是内宅妇人,可此前陈斯远将那胶乳营生揉开了、掰碎了,与她说了个清楚,她自是知晓这营生打哪儿赚钱。当下却果然辩驳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赔自然是赔不了,只是少赚就是赔啊。”
宝姐姐面上不解。
薛姨妈便语重心长道:“莫忘了远哥儿四下拆借了不少银钱,咱们家就一万,别处又要几万,这银钱都长着腿儿的,每年单出息就不少。他若是赚的少了,可不就要亏本?远哥儿若是心灰意懒,这营生来日如何还不好说呢。”
宝姐姐心下狐疑不已,她昨儿个倒是忘了这一节,不过想起昨日陈斯远气定神闲的模样,料想不会这般差吧?不过宝姐姐也拿不准,盖因男子在外做事,向来报喜不报忧,或许他是怕自个儿担心呢?
薛姨妈见宝姐姐蹙眉思量,心下暗自舒了口气,便道:“过会子我先瞧瞧你姨妈,随后寻了远哥儿去那工坊瞧瞧。哎,这能少亏一些总是好的。”
宝姐姐不疑有他,便颔首应下。
少一时用过早点,薛姨妈便去寻王夫人。
姊妹二人聚首,略略几句话过后,王夫人便说起此事,道:“我怎么听着……远哥儿好似亏了?”
因宝钗也在,薛姨妈不便多说,便摇头道:“如今还不好说,过会子我去那工坊瞧瞧再说。”
王夫人不禁蹙眉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