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常言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民间俗话也说‘富不过三代’。你也不想想家中乱成这样,为何老太太一直回护着,就是不肯动那些老家奴?”
薛姨妈茫然道:“为何?”
陈斯远笑道:“不护着那些个老家奴,只怕家中大权早被你姐姐夺了去。”
薛姨妈蹙眉道:“可是大姑娘——”
“自古伴君如伴虎,你那兄长官袍上染了多少贾家亲兵的血?大姑娘过往不过是女史,何以一朝便封了贤德妃?内中安抚之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薛姨妈思量一番,觉着有理,又道:“你既窥破,莫非老太太、姐夫都不曾窥破?”
陈斯远道:“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十余年前夺嫡之争,贾家可是将今上得罪死了。如今不过盼着大姑娘看顾着,好歹让贾家捱过本朝。待新皇登基,贾家自然是另一番局面……你那兄长不也是这般心思?”
薛姨妈就道:“世间功勋,属从龙之功最重,贾家与我哥哥何错之有?”
陈斯远笑道:“错就错在,又提早下场押宝了啊。这若是对了还好说,可若是错了……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啊。”
“不能吧?”薛姨妈辩驳道:“听闻东宫那位最是贤明,又极得圣人宠爱,东宫之位可谓稳如泰山。”
“嗤——”陈斯远不屑道:“自古天家无父子,哪儿来的稳如泰山?”
一言既出,薛姨妈悚然而惊。是啊,太上时的义忠老亲王也是稳如泰山,到头来坐龙椅的竟是今上,义忠老亲王则身败名裂……
前一回贾家只削了爵,再有一回,只怕就是抄家灭族啊!
陈斯远劝慰道:“这夺嫡大事,全凭圣心裁定。早下场不如晚下场,晚下场……不如不下场。凭我的能为,来日一朝入仕,还怕保不住你家?”
薛姨妈沉吟着不言语,心下果然犯了思量。是啊,小良人品格、能为都是上佳,一朝进得翰林院,从此便会平步青云。尤其他才这般年岁,自古欺老不欺少,只怕来日官场中人极少有人与其为难。
到时候他说一句话……只怕比哥哥王子腾说话还要管用。如此一来,岂不正好庇护了薛家?
只是……
好似心知她所思所想,陈斯远又温声道:“实则我与宝钗往来极少,也是想着与你常来常往……再说,咱们如今这情形,本就为世间所不容,有没有宝钗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本就乱了伦常,此前可没宝钗的事儿。薛姨妈眉头深锁,俄尔不住的摇头,却是不曾言语。
陈斯远瞧出其心下杂乱,或许有些动摇?当下见好就收,便道:“此事成不成都在你,左右我来日定会娶了黛玉,有其家世、人脉帮衬,娶谁为正室不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