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被焚毁。”
“但若我们用了这铁索连舟,则战船彼此相连,但遇敌军火攻,便根本来不及四散规避。”
“如此一来,我水军必被烧到全军覆没不可!”
“这应该就是陆逊献铁索连舟的用意所在!”
关羽道破玄机,拳头紧握,眸中燃起一丝怒色。
萧和不语,看向了刘备。
刘备打了个冷战,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到此时,全部都对上了。
苦肉,诈降,铁索连舟,火攻…
一道精妙绝伦,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的布局,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刘备面前。
对面为了算计他,可谓是煞费苦心,竟是做了这么大一个局。
这要是真成了,水军岂非眨眼间毁于一旦,五万曹孙联军趁势杀上北岸,自己这五万大军只怕一个都…
刘备越想越觉后脊发凉,连吸几口凉气,没敢再想下去。
定了定神后,刘备心有余悸的向萧和一拱手:
“幸得伯温你洞察天下,吕蒙,韩当和陆逊这些宵小,一举一动伯温你尽皆洞若观火。”
“若非如此,吾几乎就中了他们的毒计,五万大军休矣!”
法正亦是长吐一口气,向萧和一揖:
“正今日方是见识到了,何谓神机妙算,何谓洞察秋毫。”
“萧军师之智,正望尘莫及也!”
一旁关羽,听着众人对自己准女婿的盛赞,轻捋着美髯,嘴角掠起几分引以为傲。
这一顶顶高帽扣下来,萧和倒是不自在起来,干笑着挠了挠额头。
“吕蒙此人虽是缺德,用兵却是诡诈多谋,至于那个陆逊,亦是足智多谋,二人联手布下这个局,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
萧和话锋一转,冷笑着向南岸一指:
“咱们与曹孙联军隔江对峙,若对方不先出手,我们还真不好破局,不知要对峙到猴年马月。”
“现下正好,对面先出手露出破绽,咱们就将计就计,布下天罗地网,坐等他们送上门来,一举破之。”
“然后,咱们才好杀上南岸,趁势拿下柴桑!”
刘备感慨收起,目光亦望向岸,豪然一笑:
“好,就依伯温之计,咱们就打造铁索连舟,引敌入网,一战定乾坤!”
…
南岸,江东军大营。
“伯言,此去诈降,一切可顺利?”
某军帐内,孙权不等归来的陆逊喘口气,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旁的吕蒙,趴在榻上正敷药的韩当,皆是神经紧绷,目光齐聚陆逊。
陆逊淡淡一笑,拱手道:
“吕都督这苦肉计天衣无缝,自然是骗过了那刘备,逊此行幸不辱命。”
孙权大喜。
吕蒙长松了一口气。
“好啊好啊,终于还是成了,不枉老夫吃了这顿皮肉之苦!”
韩当开怀大笑,欣喜到连拍床榻,连背上的伤痛都浑然忘了一般。
“伯言,那萧和是什么反应,他当真没有看出破绽?”
吕蒙却仍不放心,继续追问道。
陆逊神色笃定,淡淡笑道:
“吕都督料事如神,那萧和虽信了苦肉计,却质疑逊降刘的诚意,逊将先前的恩恩怨怨道出,便打消了那萧和的疑心。”
吕蒙这才如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我说子明啊,不得不说,你选陆伯言去北岸诈降,当真是选对了人。”
“正因他陆家与孙家的那些恩恩怨怨,才好令那山野村夫信以为真,否则换成了别人,只怕还真瞒不过他。”
趴在榻上的韩当,罕见的竟对吕蒙夸赞了起来。
孙权则哈哈一笑,捋着紫髯讽刺道:
“纵使那萧和再神机妙算,又焉能算得出,陆氏一门皆是深明大义之士,伯言已与吾孙家已然结亲,吾孙家与陆家已是一家人,又岂还会对那些前尘旧事耿耿于怀。”
陆逊连连附合。
吕蒙则趁势对孙权各种恭维,什么胸襟宽广,气量非凡,雄主之风…
韩当则是一味的开怀大笑。
大计已定,孙权宽下了心,遂道:
“柴桑一战,吾就拜托子明你了,吾现下就回秣陵准备粮草,坐等你大破刘备的捷报!”
吕蒙脸上自信狂燃,慨然道:
“请主公放心,蒙只等东南风起,便火攻敌营,杀上北岸。”
“这一次,蒙以项上人头立誓,此战定当大破刘备,为我江东洗雪三败之耻!”
…
八日后。
八日之内,江上要么是无风,要么就是北风。
韩当屡派心腹来北岸,以孙权的十万斛粮草尚未送到为由,推迟来降时间。
而为不令刘备起疑,吕蒙则下令,数次派出水军,往上游截击刘军粮船。
孙权杖责韩当之举,确实也起到了为吕蒙立威的作用,江东诸将的不服暂被压制,无人敢不听从吕蒙号令。
转眼已是第十日。
残阳西斜时。
吕蒙驻立栈桥上,眉头深锁,目不转睛的盯着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