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已经探到后座两个位置之间的扶手上,左腿膝盖正从前排的中控台上放下来。
两人对视上,陆清玉尴尬地停住不动。
靳准薄薄的眼皮下敛着,白衬衫黑色西裤,面容冷淡。他花了不到两秒,接受了这是自己家里那位精力充沛的鬼马小女朋友。他照常上车,把她捡起来拍了拍,拎到腿上坐着。男人身上温沉辛辣的乌木气息裹挟而来。
陆清玉扶住他青筋虬隆的手臂,一只手在底下卷衣角,罕见地没叽叽喳喳和他说话。
靳准偏头去看她,注意到她微红的瞳孔。
陆清玉本能地想躲,刚要往下低的脑袋,就被他有力的指腹扣着,强硬地抬起来。靳准凑近,亲了下她的眼睛。
她只能被迫闭上眼,浓密湿润的眼睫扫过他的薄唇。靳准舔了舔嘴上极淡的眼泪咸味,轻轻蹙眉:“林奉,你欺负她了?”林奉从后视镜里看向他们一眼。
还没等他开口,陆清玉已经出声:“没有。”靳准垂眼睨了她一会儿。
她又不看他,但表情看着闷闷不乐的。他踹了一脚驾驶位,中间的挡板很快上道地升起。
后座成了无人打扰的密闭空间,靳准伸手去解她衣服,声线很低:“还疼?″
陆清玉挡住他不让动,窘得耳根发热:“不是,你别……”“说。”
她本来就是有话直说的性格,靳准也不是多有耐心去猜哑谜的人。暗紫色的内饰氛围灯光影打在他脸上,将男人凌厉分明的五官线条衬得晦暗不清。他漆黑冷厉的眸光天生自带压迫感似的,隐隐绰绰地落在她身上。陆清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摸到他手背的温度。“今晚可不可以还是你请客?"她迟疑了片刻,伸手去搂住他,把脸埋到他的肩窝处,“我的钱全借给温丛开工作室了,现在很穷。”靳准贴着她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低笑:“就这事儿?”“嗯。工作室可能会租在王府井,很贵的。”“财迷。”
陆清玉撇嘴,感受到他的长指从她后颈往下漫不经心地划到尾骨。她有些痒,轻轻颤了颤。
靳准指腹按了按她薄瘦的背:“不是给过你卡?怎么还掏自己那点窝囊费?”
她咬了一口他颈脖,轻哼了声:“我这是帮你省钱!”“省什么?"他拍了下她脑袋,嗓音慵懒,“你把那商场从1楼刷到9楼,都刷不掉我一个零。”
大大
未接来电已经在客厅响了三四圈,但房间里的人迟迟没出去。陆清玉想抓着桌角借力撑着的手刚抬起来,又被压下去。男人低喘着抱住她,亲她耳朵。
他俯身从背后将她完全充满,精致的下颌角贴着她汗湿的鬓发那,铺天盖地的荷尔蒙气息裹下来。
她几乎要站不住,全靠他缠抱在襟前的手臂才能不往下滑。靳准侧头,唇沿着女孩后颈贴到肩侧:“跑什么,要绑起来才听话吗?”“好晚了…“她哭哼声都是哑的,唇瓣通红,“天快黑了。”他问她怎么能敏感成这样,边吻边沉声笑:“又没说不去,星星不就是晚上看的吗?”
过两天是陆清玉的生日。
4月1号是个挺滑稽的日子,也挺好记的。这几天从林奉那摸清了他的日程表,陆清玉想让他陪自己提前过,免得那天又忙得没时间。
她想了近一周,想出来的方案就是去看流星雨。这个月底有矩尺座伽马流星雨,但因为流量小,可见几率也小,新闻报道都不多。
这样也好,看见了就当是意外之喜,没看见就和以前一样当成郊游。耳边浑劣的一声,拉回她注意力:“吃太紧了宝贝。”陆清玉鬓边的汗顺着下巴额滴落,颤颤巍巍地咬唇:“你每次都这样,我、我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算?”
靳准撞得重,笑得很过分:“算你厉害,算这玩意儿是天选之子。”他对这事儿似乎格外自信,一点也不担心。陆清玉都觉得奇怪,别人估计都是证明自己很行,一发入魂。
他怎么还反着来的,难道身体有问题吗?
不对,他这体力要是都有问题……
陆清玉被抱起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地想,那这世界上就没有男人是健全的了。
观测流星雨的地点定了之前常去的西山。
京州天气在升温,但山顶夜间温度还是很低。因为要带长焦折射的那台天文望远镜和露宿的帐篷、被子,靳准开了辆空间容量大的硬派越野车。车开上山道时,如纱幔般的暮色即将落下。天边与山脊交界的色层,熨着一扇紫,一扇橘红色。连绵起伏的山峦与晚霞交接,颜色也从深蓝过渡道深邃的黑夜,但远处依稀能看见城市的高楼大厦和万家灯火。
车门打开着,还在放陆清玉的歌单。
她屈膝坐在开了车灯的车前盖上,听着《the hills》,迎着山间夜风,拿手机偷拍心无旁骛在搭帐篷的靳准。
靳准大学那会儿很喜欢极限冒险运动,翼装飞行、跳伞、帆船都很擅长,对野外求生的技能自然也熟练。
山顶的风很凉,但他跟不怕冷似的,戴了顶黑色渔夫帽,穿着休闲的短T运动裤。
手臂一使力,结实健壮的背肌线条会和青色筋脉一起隆起。今天不像靳副厅了,像靳学长。
陆清玉放下拍照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