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不时轻轻抖动,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倒让她一下想起了赵瞿。
他也总是这副懒散的样子。
谢昭昭走近了那棵树,她朝着树上伸出手:“咪~咪~”她一连咪了好几声,橘猫理也不理她。
看样子这只猫就是昨晚那女人口中走失的猫了。谢昭昭怕惊扰了橘猫,便没有直接爬树,而是从一旁的宫墙爬了上去,小心翼翼踩着狭窄的墙檐瓦片。
好不容易走到与橘猫视线平齐的高度,她屏住呼吸,再次朝它伸出手。为了放松它的警惕心,她又喵喵了两声,缓缓将手臂靠近了它。这次橘猫终于有了反应,在她将手靠近它的身体时,它撒娇般一边轻声叫着,一边歪着头用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她的指尖。手感的确不太好。
谢昭昭抱住了橘猫,正准备下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阿昭?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来得突兀,将怀里的橘猫吓了一跳,它弓起身便要窜逃。谢昭昭为了按住它,脚下一时不察,正巧踩到了墙檐上湿漉漉的青苔,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左右晃了两下便摔了下去。她下意识蜷起了身体,一手紧紧将橘猫护在怀里,另一手护住了脑袋。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落入了一个松香的怀抱里。橙淮见她闭紧了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如今多大了,怎么还上房捉猫?″
他笑声发闷,震得胸腔隐隐发颤,谢昭昭听出了来人是谁,很快睁开了眼,抱好了橘猫从他怀里跳了起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这橘猫有主人,只是走失了。”谢昭昭瞥了橙淮一眼:“橙将军这么早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有心事失眠了?”
“你不也没有睡?“橙淮不答反问,他似笑非笑道,“我刚救了你,你还没跟我道谢呢。”
她挑起眉,不客气道:“要不是托了橙将军的福,我还不至于从墙檐上摔下来。”
橙淮被怼得默了默,垂眸失笑:“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何必跟我这样生疏,一口一个橙将军的。你以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我,怎么现在倒拘谨起来了?”
谢昭昭:“以前是以前,如今我是太子妃了。”橙淮敛住笑意:“你是说,怀璋不让你跟我来往?”谢昭昭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往这方面联想,但见他神色微肃,当下便垂下首,一副羞涩腼腆的样子:“何必说得这样难听,他只是太在乎我了,独有些占有欲罢了。”
橙淮呆愣了几秒钟。
随即低下眸,唇紧紧抿着,似是在压抑怒意。他根本不在意谢昭昭是不是跟他来往,只是没想到赵睨与她成亲后不过短短这些时日,竞是将先前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全然忘记了。薛蔓是为了赵睨而伤,但橙淮并不介意她心心中有别人,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他曾与赵睨大吵过一架,两人险些拳脚相向。在得知那巫医可以救薛蔓时,橙淮当即便决定娶谢昭昭回家,他必定要医治好薛蔓的病,不叫她病骨支离,香消玉殒。纵使家族父母不同意,橙淮也报了破釜沉舟之心,若是他们不同意,他便将生米做成熟饭,届时谢昭昭毁了清白,这桩婚事不成也要成了。但赵睨知道此事,非要横插一脚,从中阻拦。若赵明直截了当将谢昭昭娶了,每日按时放血煮药便也算了,偏偏赵睨是个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人。
他单是下定决心向谢昭昭求爱就用了半个月,平白让薛蔓多受了许多天的菲。
彼时赵睨迎娶谢昭昭之前,橙淮与他见了一面。橙淮怕他心软,也怕他爱上谢昭昭,赵睨信誓旦旦地向橙淮保证,一切以薛蔓治病为先,绝不会耽搁薛蔓的病情。
赵睨还说,此生必不负薛蔓。
等薛蔓治好了病,若是她想嫁给他,他便废除谢昭昭太子妃之位,将凤冠霞帔亲手捧到薛蔓面前。
橙淮相信了。
可如今谢昭昭却说“他只是太在乎我了,独有些占有欲罢了”,若真是如此,赵明岂不是背弃了他的承诺,也背叛了薛蔓?橙淮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谢昭昭见他如此,一下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我先走了,不然叫怀璋看见了,只怕是又要…她嗓音带着怯生生的娇羞,说着说着便突然顿住,低着头揉了揉衣角,眉眼中满是扭捏的笑意。橙淮与谢昭昭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她向来是彪悍的性子,何时露出过这样小女儿的神态,仿佛更加深了她话语间的真实性。直到谢昭昭走远了,橙淮还在原地沉着脸。他要找机会试试赵明,若赵明真如她所言那般,他定叫赵明付出代价。谢昭昭并不知道橙淮在想什么,她一路向前,按着记忆中模糊的路线寻找着昨夜那女人所在的院子。
她记得那附近的墙头和风火檐立得比别处更高,宫墙内还种了许多高大的木棉花树,一棵挨着一棵。
但昨夜她是无意间闯入了那片宫殿,别苑太大,足足占了半个山麓,若是一处一处找过去,恐怕她翻找到后天也找不到人。谢昭昭想了想,从腰间抽出一条系带,环成个圈,套在了橘猫脖子上。她记得猫的嗅觉很灵敏,它应该认识回家的路。橘猫一落地,便趴在地上不动了,任由谢昭昭如何挑逗,它依旧眯着眼睛团成一个墩子。
她只能再将橘猫抱起,继续往前寻找。
没走多远,谢昭昭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