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丝瓜络老老实实地擦起了他的后背。
他原本是背靠在汤池边沿,如今要擦洗后背,她便迎面将他搂抱在了怀里,以双肩抵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温热的池水在两人肌肤相贴处漾开细密的涟漪,谢昭昭放轻了手上的力度,只贴着脊椎向下寸寸擦拭,将要擦到尾巴骨时,她指背不慎擦过了腰后的皮肤,却触到一道凹凸不平的疤。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伸长了脖子往那处看去。但那伤疤位处腰后以下,她托着他的上半身,实在不便张望,索性将赵瞿翻了个面,扳着他的身体让他俯趴在汤池边。与身前完美无瑕的皮肤不同,赵瞿腰脊之下布满狰狞骇人的烫疤,褐红色的纹理一片连着一片,像是破掉的衣裳又打了补丁,看起来或许是被施过烙刑。只是一般的铁烙都是方形或者圆形,赵瞿身上的烙印却如同一圈圈牙印似的。
谢昭昭记得纳粹时期有人发明了一种钳式烙铁,将圆柱形的钳嘴烧得火红,夹在受刑者的大腿或上臂部位。
用在赵瞿腰脊上的铁烙,恐怕就是类似的钳式烙铁。赵瞿入狱时是九岁,也不知尚且年幼的他是如何忍受下这般酷刑折磨,硬是苦苦熬到了登基继位,涅槃重生的那一日。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成常人所不能成。
谢昭昭不禁对赵瞿生出了些敬佩之心,擦身的动作也放柔了些,像是怕牵扯到他曾经的伤处。
等擦完了上半身,她对着趴在汤池边的赵瞿犯起了难。到底要不要将他翻回来?
要是翻了面,她擦腹股沟时,难免目光不会偏移到某处。要是不翻面,她怎么擦?难道要将他两条腿岔开,劈成芭比娃娃那样吗?谢昭昭正犹豫着,偏殿外倏而传来重喜拔高的嗓声:“太子殿下,陛,陛下已经歇下了一一”
太子殿下?赵明怎么来了?
谢昭昭四处张望,这偏殿中仅有一座汤池,连扇屏风都没有,她想躲都没地方去躲。
要不翻窗逃出去?
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中闪过,偏殿外几步之远处便响起了赵明火急火燎的声音。
“孤有急事求见父皇,还请内监帮忙通传。”重喜脸色发白,下意识往偏殿瞄了一眼,又极快地收回了目光:“陛下已就寝……请殿下,明、明日再来。”
赵睨捕捉到了重喜细微的表情动作,皱着眉也看向了偏殿。赵瞿这偏殿不常用,平日沐浴更衣都是在正殿里,可如今偏殿里烛火通明,光影摇曳间,赵明似乎隐约在门窗上看到了一道纤细的黑影。偏殿里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