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
“什么时候来的信?“裴敛问道。
“一日前。”
闻言,裴敛顿了顿。
一日前……有些时候了……
见裴敛犹豫,刘易冲着他摆摆手,说道:“你且去吧。我山都下了,该办的事会帮你办的。”
听见刘易这般说,裴敛点了点头,朝姜钰雪看了一眼,尔后说道:“近日府内也不大安定,你们路上当心些。”
刘易点点头,摆手让他安心走。
几人告别,分两路走了。
宫中,裴敛听完老皇帝交代了他离开时发生的种种,从主殿离开,迎面碰上了同样来找老皇帝的李瑜。
见他来,李珀朝他打了声招呼:“裴兄。”裴敛停下脚步,颔首应道:“三殿下。”
他垂首一息,余光瞥见李珀露出的手腕处缠了一圈厚厚的裹巾,问道:“三殿下的手可是受伤了?”
李琦顺着他的视线抬起手来,挥挥道:“小伤,前几日骑马刮着了而已。”只是顺口问的话,裴敛并未对他的回答太过在意,说道:“这几日我不在京城,回来时听闻陛下将御史台先交由三殿下来管理了,三殿下劳神了。”“瞎,没什么。"李珀知道他不过是在客套,同样摆摆手说了点场面话,转而闲聊道,“好在前阵子看中了个小文官,试着提拔了一下,果真好用。”“小文官?”
“嗯。人叫杨玉舟,不知裴兄识不识得?”杨玉舟……?
“不识。"裴敛摇了摇头。<1
李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我改日带来给裴兄过过眼,看看裴兄觉得此人能不能重用。”
他说着,忽的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哦,对了。我母妃前几日还喊着,说要请你的侧妃入宫陪陪她。”
“我帮你推脱了好几回,但你晓得的,我母妃执拗,硬是送了个请帖去王府,拦都拦不住。届时,还烦请裴兄转告姜姑娘了,让她赏个脸,就当给我个面子。”
闻言,裴敛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回道:“待回府,我再同她看看。”李珀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背,往里头去了。裴敛走出正殿,踱步来到宫中的牢房。
依照洛十一报上来的情况,自那日他离开后,葛氏父女两人只有葛承还活着。但葛承因着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已经疯疯癫癫的了,甚至时不时口出狂言,最后直接是被灌了哑药,不让他再说出一个字。如今葛承被关在牢中,只等他最后再来看一眼,便要拉去行刑了。阴暗的地牢潮湿发臭,裴敛走到关押着葛承的牢门前停下。他示意守门的侍卫将牢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葛大人。"裴敛看着地上趴着的葛承,说道。如今的葛承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光,头发凌乱地黏在一起,脸上满是肮脏的泥土。
只是那双原本空洞的眸子,在听见裴敛声音的那一刻,陡然闪烁了一下,然后抬手抓住了他的脚。
侍卫见他动手,忙上前要去将他打开,却被裴敛给抬手劝住。抓在脚上的手指与衣摆下悄悄画着字,写道:有话。裴敛偏头看向身后的几名侍卫,命道:“你们回避。”几名侍卫知晓他的身份,不敢多说多问,纷纷退了下去。地牢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时有时无的滴水声。火把在黑暗中摇晃着,照得人身形扭曲。
裴敛低头看着地上的葛承,再次说道:“葛大人。”方才还空洞的眼神,此时已经变回了无比清醒的状态,只是那眼中没有了风光时的傲气,只余下最后苟延残喘时的不甘和愤慨。葛承抬手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吼中,深深地往里扭了几下,尔后呕出了一大片胃液。“呕当”一声,一把钥匙掉在了地上。他抬手将钥匙捡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上递去。裴敛蹲下身,接过那把钥匙,见到他开始在那滩发臭的浑水中开始写着什么。
他……不…是……皇……子…他……是……裴敛看着对方书写出来的文字,眉头紧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
然而,对方还未将接下来的半句写完,忽的浑身一颤,从嘴里呕出了一滩浑浊的黑血,倒头砸进了这片血水中。
裴敛一滞,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人已经没了。他沉沉叹了声气,抬手替他阖上双眼,将钥匙悄悄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地牢。
裴敛又在宫中连着处理了好几日事情,总算是将此案给结了。他将剩余收尾的工作交代给了洛十一,自己骑着马往姜府赶去。这几日,他均是派人传话,告知姜钰雪自己还未处理完公事,暂不能回姜府看望。好在刘易给李兰惜开的药确实有效,让他能专心心做完手头的事再回去。他甫一踏进姜府,便见到自己的老师站在门口,对着他说道:“臭小子,回来啦。”
“老师。"裴敛颔首应了句,问道,“李夫人如何了?”刘易转身走在他前面,回道:“给她开了药,喝了几日,已经精神多了,小姑娘别提多高兴了。我估摸着再喝两三个月,就能好了。”闻言,裴敛松了口气,回道:“多谢老师。”刘易随意地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老家伙又叫你进宫?以前王府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他出面,现在倒是老不死的让你忙前忙后,真是给他脸了。”裴敛轻叹一声,也没再劝他慎言,只是解释道:“是我离京前有些事还未收尾,与陛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