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如把她直接抓起来,她都给你下毒了!"刘易反驳道。“她是三殿下的生母,要下令抓她谈何容易?若仅凭这个香囊就当证据将人抓捕,那恐怕连姜府都会受到牵连。"裴敛走到他旁边,劝道,“老师,您就当帮我的吧。”
“现在不仅仅是单给我下毒一事,还牵扯到很多,葛承所说的假皇子倘若是三殿下,那我们也得找得到证据。”
“否则,若只将淑妃捉拿,依照三殿下的性子,恐怕会抢在我们之前将淑妃给抹了,最后我们只会什么都捞不到。”刘易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他深深叹出一口气,回身坐到椅子上,妥协道:“说计划。”
饭后,裴敛说要去接个人,让姜钰雪在院子里稍等片刻。夏日的太阳爬得很快,金灿灿的日光洒在鱼塘上,将波澜的涟漪照出折射的金光。
姜钰雪在此蹲守了会儿,忽的听见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她转头望去,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姜甫。
“爹爹!“姜钰雪看见姜甫,欣喜得原地跳起,赶忙跑了过去,“爹爹怎么来了?”
能见到女儿,姜甫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看着女儿在王府里也莽莽撞撞的,不免叹了声气:“你走路慢着点,别摔着了。”裴敛走在旁边,解释道:“我有事找姜大人,便邀他来一趟王府了。”“找爹爹?"姜钰雪疑惑道,“公事?”
“嗯。"裴敛应着,随即又补充道,“你也可以来。”“真的?"姜钰雪欣喜,屁颠屁颠地就跟了上去。侍从燃起了火把,将暗道点亮。
裴敛带着两人来到存放案件文书的密室,走到了那具存放无名男尸的房间。“雪儿,"裴敛将她拦下,说道,“里头有尸体,你若看不了,便别进来。”“啊?!"姜钰雪吓得叫了一声,怯怯道,“那、那我在外头等你们。”“嗯。"裴敛应道,打开暗格带着姜甫进去了。姜甫看着自家女儿这幅德行,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屋内一看,瞳孔皱缩。“张越……?“姜甫看着面前这琉璃箱里泡着的尸体,眸中震惊不已。裴敛看着他的神情,心下了然。
看来先前查到的,姜甫与这名男尸生前是旧识的事情,是真的。“姜大人认识?"裴敛确认道。
“认识,他胸口这个胎记,我不会记错的,就是他。"姜甫应道。裴敛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着那形状奇特的胎记,解释道:“我在春时偶然发现这具尸体,随后开始对其进行调查。从那时开始,便屡屡遭受追杀。”“三殿下告诉我,这名男子是因为知晓了葛承的秘密,想要写信告发到姜大人这,因此才会被追杀。”
“但我隐隐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不知姜大人,可有其他的线索?”他说着,将当时从这名男士身上找到的一封带血的书信递给了姜甫。姜甫看着上面被血晕染得模糊不清的字迹,摇了摇头,道:“我同他虽是旧识,但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之前他来求我,让我给他在宫中安排一份闲职,我看着当时宫中几个妃嫔那缺了些侍卫,便将他推了过去。”“后来,他同我说,攀上了个贵人,不日便能高升了。”“他这人虽然跟我和葛承一样是读书的,但好吃懒做,眼高手低。后来,当真没在宫中见过他了。我想着他估计又是去求了旁的人要了份别的工,便没再关注。”
他说着,垂首摇头,深深叹道:“未想到,再见时,竟是现在这幅光景……两人正说着,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尖叫:“啊啊啊啊!!!”裴敛和姜甫即刻警惕地回头看去,只见姜钰雪吓得捂住了脸,正瑟瑟发抖。“雪儿?"裴敛忙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怎么进来了?”“呜鸣鸣……"姜钰雪躲到他臂弯里,转身背对着那尸体,解释道,“我自己在外头也害怕,我就跟进来了。”
姜甫在一旁无奈地叹着气,他才来了没一会儿就见她整出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平时她在王府都得闯多少祸。
躲在臂弯里的姜钰雪终于安定了下来,慢慢地将眼睛隙开一条缝,看见了一旁桌面上摆放着的一个香囊。
“嗯?“姜钰雪看着那个香囊,疑惑道,“那个香囊……不是淑妃娘娘做的吗?”
“什么?”
“什么?!”
旁边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姜钰雪被他们两个吓得一缩,怯怯地指着那个香囊,说道:“那个钩线的方式,就是淑妃娘娘教我的呀,她说那个是她独创的。”姜甫闻言,眉心紧蹙。
那可是香囊,香囊岂是会随便送人的?
姜甫神色严肃地看向姜钰雪,说道:“雪儿,这话可不得乱说。”“没事,姜大人,我明白。"裴敛抬手劝了劝,打圆道,“或许她又教了别人呢。"<1
几人又再聊了会,一并用了午膳。
午膳后,姜甫因着今日还有老皇帝召见,只得离开赶往皇宫。“姜大人。"裴敛在姜甫临上马车时叫住他,递了几个瓷瓶给他,“这是近日王府内产的药,用来解毒的。近来朝堂动荡,丞相府也难免受到牵连,若府中有人突发晕厥,发热不退,且身上有墨色的斑痕,请尽快服用此药,并将人带至王府来。”
姜甫接过他的东西,颔首谢道:“多谢殿下。此时非常时期,御史台刚洗,动荡在所难免,都只是职责所在而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