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蠢材!!!在她嘴里啊!!!”
此时,姜钰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朝榻边跑去。她的脚被那屏风砸得红肿,却全然觉察不到疼痛,心里只有往他身边跑去的念头。
苦涩的药味在嘴中弥漫,泪水不断地往下流。好苦,好苦好苦,他要吃这么多苦的吗……杨玉舟回过神来,起身之时,姜钰雪已经俯身低下头,将唇贴到了对方的唇上。
苦涩的药流入裴敛的口中,喉结下意识动了动,药咽入喉。“殿下……!“姜钰雪将药送入他口中,抬起头来看他的情况。然而,身后骤然罩下一道黑影。
“雪儿!当心!!!”
她听见身后杨玉舟的呼喊,但为时已晚,敌人已经朝她举起了剑,准备刺向他们。
心中的惊恐骤然翻涌,然而,她的目光转向榻上沉睡的人,心中保护他的渴望在此时完全超越了心里的恐惧。
姜钰雪紧紧将他抱入怀中,让自己的肉身化作了他的护盾。瞬息之间,榻上放着的手动了动。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
在逐渐恢复的意识中,裴敛心中的喜悦先一步到来。他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是自己预料之中的那个人。然而,一滴泪先落到了他的脸上。
未待他晃过神来,敌人的杀意先一步刺激到他的神经,就在他的视线触碰到敌人的那一瞬,裴敛反手将姜钰雪抱进怀中,抬脚朝着敌人的手腕用力踢出一脚。
长剑被踢飞,在空中转了数圈后插进了地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裴敛将怀中哭泣不止的人搂紧,耳边听着所爱之人的哭声,眸中的愠色灼烧成火。
“世子殿下,巧遇。“李珀终于摆脱了刘易的纠缠,沉着脸走进屋内。裴敛看着门外厮杀的场景,抬脚将榻边的剑踢到手边,将姜钰雪拉到了身后:“你且退至我身后,莫要闯出来。”
李瑜嗤笑一声,一脸遗憾道:“感情真好啊,可惜了,以后就见不到了。”裴敛并未理会他,双眸中是浓浓的愠色。
这里是亲王府,即便是皇子也不能擅自闯入,甚至搞出这一出杀害亲王世子的事情,一切都是预料之外的事。
李瑜既然敢如此嚣张。
裴敛看着他面上无所畏惧的得意神色,质问道:“陛下呢?”“哼。"李瑜哼笑一声,摇头道,“睡着了,要睡挺久了。”裴敛瞳孔骤缩,斥道:"你…!”
“少废话。"李瑜握紧手中的剑柄,蓄势待发,“本想着让你死在梦里,如今你醒了,那便把你折磨至死!”
他挥起手中的长剑,朝裴敛砍去。
裴敛抬剑接住他来势汹汹的一击,双眸紧盯着他质问道:“李瑜,你杀我,就为了掩盖你不是皇子的事实吗?”
“我生来就是皇子!"李瑜双手握住剑柄,在与他的僵持下嘶吼着,“待你死了,那老家伙也死了,就没有人能耐我如何!”“你说谁死了?"双方的厮杀在一瞬间骤然停息,门外传来了一声威严雄厚的质问。
李珀浑身一滞,惊恐地看向门外。
月色下,老皇帝被姜甫搀扶朝屋内走来,脚上踏过地上的血泊,手里拽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被拖拽着的淑妃。“陛下……
“父皇……
李珀停下了对裴敛的攻击,门外的一众侍卫纷纷屈膝,跪地行礼。老皇帝踏进屋内,抬手扯起铁链,将淑妃扔到了前面,骂道:“毒妇!”李瑜看着地上的女人,忍着心中骤起的怒火,咬牙低声道:“疯女人,你做什么了?”
淑妃抬起脸来,那张本该精致美艳的脸此时沾满了肮脏的泥水。她在地上挣扎着,冲着李瑜哭骂道:“我才想问你是不是疯了!竞然给他下毒!”李珀看着面前的场景,视线闪烁不定。
他怎么没死?他分明给他下了整整一瓶的量,应当是醒不过来了。是谁……是谁救了他!
李琦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老皇帝身侧的姜甫身上,循着他看向这边的视线,猛的反应了过来,飞快转身怒目看向了裴敛:“又是你……!”裴敛颔首接过姜甫的眼神,抬步逼近李瑜:“李瑜,你是淑妃同旁人的私通之子,并非皇种。”
话语在寝室上空回荡,重重地击打在李瑜的心口。李珀原本愤怒的双眸陡然添了分惶恐,威胁到:“你闭嘴…!”裴敛并未理会他的恐吓,继续道。
“你将自己的生父杀害,不料被我撞见,此后便一直暗中妨碍我调查。”“最后竞是动起了毒杀我的想法,而此行与淑妃十几年前毒害我母妃和父王的做法如出一辙。”
“你们母子两人,同流合污,欺君罔上,甚至弑君造反,该当何罪!”李瑜被他逼退数步,身后忽的被人抓住朝膝弯踢了一脚,随即双膝跪地,双手被人压制在身后。
“你们要做什么?!“李琦慌乱地看着压制他的侍卫,威胁道,“我可是皇子!!!你们放肆!!!”
他怒吼着,看着老皇帝身旁随行的公公双手捧上一盆水,再递了把小刀过去。
“陛下……!"裴敛见状,欲上前制止。
老皇帝摆摆手,接过小刀,朝自己的手指划了一刀口子,鲜红的血滴入盆中。
接着,随行的公公捧着水盆,转身朝李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