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叶怀昭,茫然道:“呃,就是同门师兄妹的情谊?”
“…“叶怀昭,“好的,没问题了,你继续。”“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齐元明抓了抓头发,“庄仙首不常露面,有关他的命令一般都是沈师兄代为传达,替他处理事务。而庄师妹在这些年中一直执着于修炼,其实对于权势也不怎么追求,所以他们的关系只是亲近中的平淡。”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叶怀昭的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见庄齐元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道:“哦,可能最近是冷淡了一些。听从问道大会回来的师兄说,庄师妹似乎和沈师兄大吵过一架。”
叶怀昭微微挑眉。
吵架?沈玉山那种性格会和庄丹雪吵架?
她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齐元明:“不太清楚。沈师兄在意的事情有很多,不过能让庄师妹和自己师兄吵起来,除了有关庄仙首的事,大约也就只剩修炼了吧。”叶怀昭若有所思。
两人已经从长街的一端走到了另外一端,眼见就要走出城门了,原本神态轻松的体修忽地一僵。
他猝然顿在原地,瞳孔不自然地紧缩,冷汗在短短几息间浸透了整个后背衣料。
“她、那个东西……“体修神色惊惧,声音断断续续,“我感觉到了,她…”“你怎么不走啦?"叶怀昭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装作无知地问:“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再逛一会吗?”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缩在宽袖中的手指微动,用灵盘轻轻敲击了几个字,发送。
【叶怀昭:出现了。】
暗处。
站在阴影中的医修微微眯起眼眸,黑亮的眼珠映着灵盘的幽幽光芒。他轻轻勾起唇角,活动着筋骨,双手交叠向前押去爆出清脆弹响。【苏白:去城外。】
东阳城外。
空旷无人的幽深山谷中,溪流潺潺流淌,河妖被魔气缠绕的尸首死不瞑目,注视着站在溪流旁,一道颀长挺拔的人影。男人平复了自己心中躁动的杀意,转身向着河妖的尸首走来。他身上的白衣纤尘未染,可随手折断的树枝上却落满猩红发黑的血迹,足以见得一路走来多少妖兽毙命于这根脆弱的树枝上。谢迟云将那根树枝丢在河妖的尸首上,而后手指掐诀,纯净的灵力代替魔气,燃起的火焰在一瞬间将所有半魔的痕迹吞噬。他慢慢归于浅淡的眼眸安静注视着灼热的火光,面无表情。在某一瞬间,火星发出一声微弱的爆响。
垂手站在火堆前的男人忽地眼神一冷,反手一道饱含杀意,以灵力构成的箭矢飞向山谷的入口。
“谁?”
箭矢穿透山谷雾气,而溪流撞在漆黑的暗石,进溅起细碎水花之时,也被箭矢飞速地划过,凶悍攻向翩然落下的一道人影。一一却被那人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来人翻了个手腕,将灵力所化的箭矢握在手中把玩,声音含笑:“这么不欢迎我吗,乘玉君?”
谢迟云侧首,目光冷淡地看着站在溪流另一端的魔族。“找我何事?”
魔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他慢悠悠地向谢迟云的方向走来,过河的前一瞬却又是数根箭矢飞射到他的身前,正好拦住了他的脚步。
桑流挑了下眉,只好无奈道:“好吧好吧,我不过去--不会让小师妹发现自己师兄的身上沾了魔气、暴露你身份的。”谢迟云没有反驳叶怀昭不知道他魔族身份的这句话。但他还是因为对方提及了叶怀昭而轻微蹙眉。桑流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谢迟云是因何而皱眉。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诶呀,现在就要皱眉了,那一会可要怎么办呢,乘玉君?”
他望着对方那双只缠着几缕血丝的琥珀色眼眸,轻声道:“你不知道吧,在乘玉君离开的这三日中,你千娇万宠、心生爱慕的小师妹一一已经开始和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啦。”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溪流对岸男人的神色。但令人失望的是,男人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像是根本不为这条消息所动。他说:“你跟踪她。”
桑流”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是啊,我跟踪她。“他无趣地将自己手中的箭矢捏碎,灵力的碎光晃过他猩红色的眼眸,被魔族不耐烦地挥手散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乘玉君不惜放弃生命也要去救的人,我当然会好奇。”
谢迟云平静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他与对岸的魔族对视。
溪流不断地撞击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天幕的夕阳渐渐落下,黑暗自远方的一线升起。不知过了多久,魔族率先移开了目光。
“都说了,我只是好奇。"他撇了撇嘴,说,“不插手就不插手,难道我很想关注你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嘀咕着,而谢迟云始终保持着冷淡,似乎在见到他的那刻就没了说话的欲望。
魔族身上的金饰晃了晃,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比在面前。“不过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可没在开玩笑。”他歪了下头,猩红色的眼眸直指那双与他弧度相似的眼眸。“你再没有动作,小师妹可就要跟人跑了,"他弯了下唇,“你能容忍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