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门祭台,而青冥台的祭祖仪式又是出了名的繁复冗长,没有个把钟头都不会结束。青冥台的内门只有几个弟子还在各处禁地巡逻。但叶怀昭和谢迟云此行并不是奔着青冥台禁地去的。叶怀昭回忆着苏白转述齐元明告诉她的内门分布,悄悄观察着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寂静的庭院。
她压低了声音说:“…这应该就是沈玉山的住所吧?”谢迟云无声地打量周围环境。
这里是青冥台内门更深的地界,但与青冥台仙首居住的楼阁相距很远,几乎呈对角线的距离。
如果按照沈玉山在青冥台中的地位和庄黎对他的重视程度而言,他不该住在这么偏远的位置。
一一反倒是庄丹雪的住所位置距离庄黎很近。这是说庄黎虽然信任沈玉山,但更亲近的人还是自己的女儿庄丹雪吗?谢迟云暂且将这些疑问压下,同样轻声说:“周围有一些监测灵力的阵法。”
这是修真界保护府邸的常用手段。除了监测灵力和反馈府邸主人外,还有一些阵法或禁制可以攻击未有灵力录入、擅闯府邸之人。叶怀昭手指掐诀:“看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符篆,一人一张贴在她和谢迟云身上。
在谢迟云的目光中,她理直气壮地说:“怎么啦,我这叫有备无患。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我不是说这个。“谢迟云将符篆抚平,温声说,“这附近还有几道检测魔气的阵法。”
他给自己套上反检测的术法。
叶怀昭”
她不甘心的问:“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谢迟云率先一步走进阵法的监测范围。
“之前在平清城,师妹当着我的面施展显形术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一一合着你当时问我这显形术是否对魔族适用,就是为了以后让我发现不了你是吧!
叶怀昭气呼呼地跟着他一同走进庭院。
远处祭祖的礼乐遥遥响起,又是几道雄浑厚重的撞钟声传来,微风将屋檐下悬挂的风铃吹得叮叮晃动。
沈玉山的住所很有沈玉山的风格。
一一非常简朴。
叶怀昭四处转了一圈,皱着眉对谢迟云说:“这里真的是他住的地方吗?”谢迟云:“按照青冥台弟子的记忆来说,是的。”也无怪乎叶怀昭会怀疑。
若说是简朴,叶怀昭昨日才去过的封爻府邸也很简朴,可他的房中就留有生活过的痕迹。
但眼前这座屋子太过干净了。
干净到几乎没有人气,根本不像是有人生活在这里。叶怀昭不信邪的用灵识又观察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有沈玉山留下的灵力痕迹。
这就奇怪了。
为什么一个住所中只有灵力痕迹、却没有生活痕迹呢?“要么是他另有住所,"谢迟云说,“要么就是,他根本不需要在这里'生活修真界中也不是没有完全与世俗生活隔离的修士。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所有与世俗生活有关、与凡人生活有关的习惯尽数抛开,只做“仙人之事”。
叶怀昭:“可修炼此术的人基本对凡世没有留恋…但沈玉山不像是与凡世完全剥离的人。”
甚至叶怀昭觉得他的权欲之心还挺重的。
她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
没有什么线索,但叶怀昭还是有点不甘心。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再仔细搜查一遍时,忽地被谢迟云一把捂住嘴,拉着她反应极快地瞬影移至苍郁古树的交错枝条之中。几乎在他们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庭院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依旧穿着祭祖仪式衣袍的沈玉山出乎意料地站在推开的大门外面。叶怀昭屏住了呼吸。
一一沈玉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发觉什么了吗?树枝狭窄,无处下脚。叶怀昭不得不踩着谢迟云的脚,整个人缩在身后男人的怀抱中。
他们两人贴得很紧,她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后颈,吹起她后颈的碎发。
可此时无论是谢迟云还是叶怀昭都没有注意到这暖昧的距离。叶怀昭睁大了眼睛,看见不知为何回到住所的沈玉山站在大门处。他没有第一时间进来,似乎在仔细检查着周围的阵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叶怀昭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庭院中震耳欲聋。
她一动不敢动,直到眼睛都因为长时间没有眨动而感到干涩疼痛,才看到沈玉山收回目光,抬脚迈入庭院。
他似乎是去屋中取了什么东西,叶怀昭看不见他拿了什么,只发觉他的脚步似乎很是匆忙,应该不是发现了她和谢迟云的潜入。她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谢迟云手下环抱的少女身体逐渐放松,没等他稍微换一个姿势,下一瞬又立刻绷紧僵硬起来。
叶怀昭眼睁睁看着走出寝屋的沈玉山本是要离开,却忽然停住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叶怀昭看到他们藏身的树下,飘落在池面上翠绿的树叶。沈玉山院中的古树苍郁挺拔,枝叶茂盛。
除非树叶干枯,在没有外力作用下,轻易不会有树叶飘落。沈玉山可以认为那格格不入的叶子是被风吹下来的。他自然也可以认为,是有人碰掉了树叶。
叶怀昭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如果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