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解药。”“自你走后,我便日夜研读你留下的毒经,反复推敲最后两味毒药的配解之法,历经数十次调配,终成此方,希望能解九公子之毒。”曼罗握紧瓷瓶,诧异:“你何时知晓这是为他所用?”奚容槿笑了笑,“原本只是猜测,现下便是肯定了。”他这是在诈她,而她不设防备,一诈便出。可这人是他,曼罗并不计较,微微抿唇,“多谢。”奚容槿后退一步让开路,郑重拱手,“此去崂山危险重重,二位万万珍重。”
三人拱手抱拳,无言胜万语,匆匆相会,又匆匆离别。秋风刮过万里山河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曼罗和青棠到达洛阳时已经金乌西斜,二人并未进城,只在城外的客店填过肚子,待骏马食草饮水后便又继续北上,欲连夜赶路。只是在路过洛阳城外时青棠忽然捂住胸口,脸色也跟着变动,曼罗见状立即勒马往后走,“怎么了?”
青棠捂着胸口,眉间拧得紧紧的,低声道:“同心蛊蛊虫苏醒了……曼罗脸色也跟着一变,“应当是哥哥在洛阳。”青棠猜也是如此,她心脉上的同心蛊自那次孤鸣山禁地出来后又再次陷入了沉睡,这也是她当时与九黎教两大教使在洛阳那么久也找不到人的原因之一。曼罗伸手拉过青棠的手,三指搭上她的脉搏,凝神静气号了几息,放开她的手,眉间紧皱,“确实是蛊虫苏醒了,哥哥就在洛阳城……”青棠抬眸,“现下怎么办?”
曼罗抬眸看向暮色笼罩的洛阳城,沉默不语。红药被劫去崂山,以崂山八卦门掌门卢真子的狠毒,不死也得脱层皮,且这卢真子老贼也是她此次进中原必要复仇对象之一,此前只是想着先除了钟离治这个阴险小人之后再去崂山清算。
现下看来,若是此时不去除了这八卦门老贼,难保以后此门再次作乱坏了她的大计,可若是让她眼睁睁看着哥哥就在洛阳城而不去相救,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大伯。
青棠也知两方都需要人去救,便道:“阿芷姐姐,我去洛阳救表哥,你安心去崂山救红药。若是能救出表哥,我便带着他回蓬莱了,届时你应当也能将红药救出,我们便在健康府相会,你看如何?”曼罗沉思片刻,将食指上的苗银蛇形戒指取下,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此乃圣教教主传位戒指,见此戒如见教主。你一个人若是不便,只管将戒指露出来,会有圣教弟子和教使前来与你碰面。”青棠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确实极难营救,便道:“多谢阿芷姐姐。”
事不宜迟,两人拱手拜别,一人一马连夜北上,一人转身入城。曼罗一刻不停往开封府赶去,好在胯.下宝马乃杨坛主千挑万选而来的汗血宝驹,耐得住长途奔驰,若是普通马匹早已累得口吐白沫了。曙色熹微,一人一马进了开封府地界,骏马已累得四肢打颤,曼罗硬是坚持再跑了半个多时辰,路过一处河岸,翻身下马,牵着马儿去喝水歇息。她坐在岸边,看着马儿走进河中喝水,自己也解下水囊喝了一口。入了秋的清晨霜花浮现,雾气环绕着河流,只听水声潺潺,鸟鸣清脆。远处山林已然泛起一片片秋黄之意,若不是急着赶路,她能躺在河边好生观赏一番。
待大仇得报,江湖事了,若还能活命,万里山河她定要慢慢欣赏。曼罗喝饱水,起身去拉骏马的缰绳,耳尖忽而一动,猛地扭头往来时的路看去,一袭黑衣的男人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突破晨曦闯入到一人一马的眼中。曼罗在看清男人的面容时眸色微微一紧,却抿唇不语。反而是马上的男人见到河边的一人一马时乍然勒马,长长的马鸣声惊动曼罗身边的骏马,马首一扬也跟着鸣了一声,那一人一马便调转方向也跟着下了路,走到河边。
曼罗身边的骏马走过去,枣红色骏马也凑了过来,马上的人翻身下马,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男人嗓音低哑:“怎么走得这般快?”
曼罗视线自他苍白的面色上一滑而过,在他肩头上顿了顿,扭开脸看向两匹头凑头吃草的骏马,冷硬地说:“关你何事?”即便扭开脸不看他,仍能察觉到那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一直钉在她身上,曼罗不耐地皱起眉,正待说话,男人抢先了一句:“教主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睡了人便跑。”
曼罗头皮瞬间炸开,多年修炼的沉稳气度被他一句话激得面色猛变,她倏地扭回头,目光冷得能把人戳死,“钟离雪!”钟离雪不为所动,只问:“你要去哪?”
“关你何事?!"曼罗反呛回去。
钟离雪皱眉:“吃火.药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曼罗冷声冷气,“你可以走了。”钟离雪瞧着她这副活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炸毛猫儿样,再气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上前一步。
曼罗立即后退一大步,钟离无奈,“莫要再退了,掉进河里我可不负责。”曼罗便往旁边走去,男人上前一步挡住,曼罗又往右侧走去,他也往右一步,硬生生将她堵在方寸之间。
曼罗冷冷看他一眼,脚下轻功一起,转身便要往河对岸掠去,钟离雪上前一步将她抱住,曼罗登时便飞不出去了,使劲挣扎,“你干什么?!”“嘶一一”他轻轻嘶了口气,却不动如山,仍旧抱着她。曼罗被他从后面抱着,看不见他的肩头,想起那道深得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