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2 / 2)

下,“匆匆忙忙作甚?″

小童道:“院外来了一个江湖侠客,说是先生旧友之子,特来拜见。”老管家不耐烦道:“是个人都说是先生旧友,哪那么多旧友,速速打发了走………

“何事惊扰父亲?"一道温润嗓音传来,随即身着简素厚袍的中年男子从廊上下来。

老管家与小童纷纷见礼,老管家重复了一遍,道:“怕是打着先生旧友的名号前来拜师学艺……″

“他有自报名号么?“男子看向小童。

小童急忙道:“回公子,道是姓钟离,叫什么小人给忘了。”梁子仪顿住,想了想道:“你将人带进来。”小童忙不迭去了,梁子仪打发老管家,就在院中等候。不多时,一戴着斗笠,身着鸦青劲衣的男子随着小童走了进来。待到近前,梁子仪才看清他断了一臂,诧异了一瞬,挥挥手让小童退下,转而道:“父亲早年确有一老友姓钟离,不知与公子是何关系?”钟离雪道:“若是名为钟离云霄的江湖人,那便是在下的父亲。”梁子仪眼睛一亮,“正是此名。”

得知是云霄大侠的亲儿,梁子仪莫名亲近了不少。实在是十八年前父亲听闻云霄大侠逝去时悲怆大哭的往事太过刻骨铭心,他那时便知,这位友人在父亲心底的重要之位。

“既是云霄大侠的后裔,那便随我来。“梁子仪带着钟离雪踏上走廊,转而走进内室,“父亲近些年来疾病缠身,时常卧床,方才之事公子莫要见怪。钟离雪摘下斗笠,“何怪之有,确实该慎之又慎。”推开房屋门,两人进去后梁子仪便赶紧关上了门,恐风雪之气入侵,他转身朝着里面比了比,带着人绕过屏风,朝着卧在床上的老者躬身道:“父亲,云霄大侠之子前来拜见。”

床上的老者已是满头白发,瘦得快要脱相,衣着简朴,被褥也简朴,如此寒冬,屋内只一盆碳火吐着热气。

听闻是云霄的孩子,梁溪愣了愣,倏地睁开眼,急急往床边看去,但见一身形挺拔,五官俊朗的郎君站在眼前,他怔怔地看着那张脸,眼中渐渐泛起泪光“云霄,你是来接老头子了罢?”

梁子仪怔了怔,扭头看一眼钟离雪,原来云霄大侠长这般模样。他上前一步,扶住将要起身的父亲,轻声道:“父亲,是云霄大侠的亲儿。”梁溪浑浊的双目聚焦,这才回神,“原是云霄的孩儿。“他坐起来,抬起苍老的手招了招,“孩子,上前来,老夫看看你。”钟离雪上前,在床边单膝蹲下,他进门前便已摘了斗笠,因此方才梁溪老先生才会看得那般清楚。

梁子仪见他蹲下,懊恼一声,急忙呼人,“来人,看凳。”钟离雪道:“无需费心,如此便好。”

但已有仆人轻手轻脚进屋,搬了凳子上前,钟离雪便顺着老人家的力坐上去。

梁溪呆呆看着钟离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晚辈名雪。”

“雪好呀。"梁溪笑道,“乃世间纯白洁净之物。”他摸摸钟离雪的手,待见那右臂空荡荡,眼倏然泛起泪花,“这是…为何会?竟断…

老人家语无伦次,但心疼之意溢于言表,钟离雪道:“此前为父报仇找错了人,叫人给砍了一刀,也算长了个教训。”梁溪苍老的手抬起摸了摸断臂之处,哑声道:“你父亲没跟你说,不必为他报仇么?”

钟离雪道:“说过。可我一想到父亲惨死,仇人逍遥,心底的火便怎么也压不下去。悲愤与痛楚日日夜夜折磨着我,若不报仇,此生难安。”梁溪闭了闭眼,“我也是如此。可你父亲不与你说,便是不愿你掺和进来。”

钟离雪道:"下场便是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逮着人便咬,反遭其噬,失妻断臂”

梁溪干瘪的嘴唇颤抖,“失妻,是何意?”连梁子仪也惊得瞪大了眼看着他。

钟离雪垂下眼,“此前我以为毒害父亲的毒来自天山岐门姬家,便随八大派围剿天山岐门。可那是,我妻子的师门,死的,是她的父母。”梁溪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握住钟离雪,“那并非是姬家的毒。”钟离雪猛然抬眸,“所以老先生,你当真知晓我父遭何人毒害是不是?”梁溪深深闭目,不敢直言。

如何直言,现下是那一相只手遮天,他与之斗了一辈子,落得此等凄凉下场,何谈这孩子一介江湖侠士,单枪匹马,如何与天相抗?钟离雪低笑一声,也不多求,转而道:“父亲在时,常与孩儿说起与老先生的相识往昔。先生忧国忧民令晚辈钦佩不已,却一直未曾前来拜见,今日贸象上门,是为失礼,还请老先生莫要介怀。”他站起身,朝着老先生深深作揖。

梁溪忙摆手,见他不再追问也松了口气,“既来了,便留下多住段时日陪陪我这老人家,可好?”

“是晚辈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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