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
聂思思灵活弯腰从谢屹周身边钻过。
谢屹周步子迈出一步,又后知后觉停住。
高三的晚自习是三节,上到很晚。
原本很普通的一天,却因为谢屹周那句林疏雨炸开锅。王承德出去开了个会,教室里纸条传得火热。毕竞正主在,又是个看着冷不好惹的,八卦都只能小心翼翼地挖。「真的,就在教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了林疏雨名字。」「你说不会是他做梦了吧?」
「?」
「就是做梦梦见,下意识喊,然后惊醒。」「我服了你这脑洞,当时我们几个都在教室,他很清醒的好吧。」「那就是林疏雨欠他钱or其他。」
.……你说的这两个可能,好像都比他们谈恋爱可能小。」「那你觉得他们两个像是谈恋爱的样子吗?」小纸条来来回回,最后那个人面无表情反问。另个人也纠结地回:「也不像,之前也没看见过他们联系啊。」「对啊。」
好奇的小火苗被冷水浇得透彻。
最后变成一声叹息。
那晚聂思思没能和林疏雨吃上鱼丸米线。
原因是王承德拖堂了十分钟。
傍晚做的三道题已经批完,第三节自习开始讲,剩了个尾巴没讲完,但聂思思害怕再出意外让林疏雨空等,偷偷发短信让她先走。林疏雨确实也不敢再等。
她经过一班后门,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隔着透明玻璃,仿似就在等这一刻。
林疏雨心猛然一跳。
他看到了。
这个想法油然而生。
还好手机震动及时解救她的尴尬,林疏雨慌乱转身,看到聂思思发来的哭哭表情:「疏疏你别等我啦,这题才讲到一半,太晚了你先回家吧。」林疏雨闷头打字说好,兵荒马乱逃出了这个夜晚。路灯照着道旁郁郁葱葱的香樟,光晕柔和。同一条街,单车身影和车铃拉过耳畔。
林疏雨回到家,按部就班地做卷,查漏补缺,补笔记,洗澡。林清韵给她买了钙片,放在桌上提醒记得吃。林疏雨应得自然,擦着头发手术书包准备睡觉。手机插上充电器屏幕叮铃亮起,林疏雨呼吸停滞手下意识遮住,不敢看。如果问这一晚她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一点就是一一不敢看手机。
她真的说不清。
东西是自己写的,是自己决定要送出去的,但一鼓作气,再而衰。她的勇气甚至不需要第二次。
只需要时间和想到那一万种可能发生的结局。就已经衰竭。
他会讨厌她吗。
会断掉这仅存的关系吗。
如果是拒绝,会发消息还是冷处理。
原来做决定的那个瞬间只是最简单的一个环节。等待才是凌迟。
林疏雨闭眼,缓缓几个深呼吸。
她刚要看,又放下,急匆匆转身去关灯。
直到再也没了拖延的借口,林疏雨狠下心移开遮挡屏幕的手。愣了一秒,林疏雨的世界暂停。
预料之中的结果没有出现。
不管是回应,还是拒绝,全都没有。
消息栏只有几条app发来的广告和系统冰冷冷的通知。林疏雨咬出唇,表情蓦然空白。
意外吗。
不意外。
和她设想的一样。
石沉大海,无疾而终。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对自己说。
不是知道吗。
他不属于任何人,更不需要对你的喜欢负责、对你的青春回应。你也只是想到以后不再见。
告诉他而已。
仅此而已。
林疏雨平静放下手机,鼻间忽然有股湿冷的感觉。但风扇吹出的风明明是燥热的。
她静静躺回小床,天花板上的灯旁有只小飞虫不知好歹地撞着,林疏雨盯着看了会儿,默默对自己说。
没关系的。
晚安。
她重复一遍,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