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谁给你的使命,又是谁派你来的?”
“此事宗主约莫也不会信。"南宫修将那日之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曲凌飞被打成重伤后,强行破除金丹封印而造成的反噬也令取丹之人元气大损。偏偏那日仙界那玄德仙尊赶来护徒,一番僵持下,两方均伤得不轻。“当日你伤得过重,长官所留下的那枚灵丹头一回有了感应,"他停顿片刻,观察了对方反应后,才继续道:“不知宗主是否记得,遇到我那日,你们撞开了长官布下的结界。”
“那结界只有二位长官或其血脉才可打开,当时我便有所怀疑,只是……“说到此处,他苦涩一笑,“只是我万万不敢想,数年前被魔族掳走的人还能完好无损地活着。”
“所以你怀疑我是…“谢长宴顺着他的思路,却突然止住不说了。“从那时起,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更没有过一夜好眠,"南宫修仰起头,眼眶已有些许湿润,“长官二人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养育之恩不敢忘怀,如今…如今他二老早已离世,我只求能把那份未尽的孝弥补在那孩子身上,可谁.…他说罢,竞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是我无能,若当年被抓走的人是我,您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更不会连爹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谢长宴默默听他说完,漆黑的眼中看不出半点情绪。当年那场大战,妖界众兵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亲手杀了自己的族人,他应当难过、自责,不是么?可为何眼下情绪却没有一点起伏。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他垂眸,视线从对方身上扫过,拂袖回了高台,“更不必像现在这样跪着,我不需要弥补,也不想追查你的话究竞是真是假。”“您不信也罢,”南宫修仍未起身,而是双手捧上一粒药丸,道:“今日我服下此毒,解药只宗主您一人有,若日后我胆敢生出异心,立时毒发身亡。”谢长宴眉梢微挑,顿觉此人倒颇为有趣,于是接过那解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闭眼便要将那毒药放入口中。
蓦地,一阵阴风吹过,谢长宴稍一抬袖,刮起的风便将对方手中那粒药丸吹落在地。
“你想表忠心,倒也不必如此,"弹指间,那颗解药也已被掷出,他擦拭着手心,淡道:“若你日后敢造反,我也不会放你活到第二日。”“这……南宫修还欲再说,忽地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眼神顿时清明,“谢宗主应允,臣日后定将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大
“谢兄,你为何要……”
话未出口,一柄长剑穿过胸膛,曲凌飞看向那片殷红,满脸不可置信,似乎连身上的疼痛也忘却了。
少年微微一笑,言语中满是讥讽:“曲凌飞,要怪就怪你太过天真,竟会相信什么朋友,今日算给你长长记性。”
他瞪大双眼,灼烧般的疼痛感近乎吞没了他:“不、不要…“不可!”
他猛地坐起,五指紧攥着被褥,冷汗涔涔而下。“师兄!"耳边响起少女惊喜的声音。
秋雁立刻靠过来,喜道:“师兄,你醒啦?我、我这便去告诉师父,我们这就回仙界去。”
曲凌飞还未从噩梦中缓过劲来,闻言微微一愣:“师父他老人家也来了?”“那魔头那么厉害,师父若不来,只怕你我二人早已没命在这说话了,“秋雁说罢,抬手抹了一下发红的眼眶,“不论如何,醒了便好……”身上疼痛尚在,曲凌飞不忍看她那副模样,强笑着活动了下胳膊,道:“我已经无碍了,还哭什么?”
“我不是为你,是为阿棠……“提到这个名字,她便一下绷不住了,双手掩面,泪水很快浸湿了手心。
“阿棠?"曲凌飞又是一怔,“她怎么了?”秋雁抽噎着,将那日阿棠如何不顾危险跑来救他,又是如何中了谢长宴的暗算,最终落入魔手,生死不明。
“不可能,"曲凌飞皱起眉,不愿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谢兄……那魔头伪装了一路,只为取我体内这颗灵丹,与旁人有何干系?他又为何要对阿棠下手?““你也知道他是魔头,要做什么事,杀什么人,又怎么会需要理由?“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