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听到他的告白。
“嫁给我好吗,这一辈子,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哇哦!"同学们激动的声浪彻底向两人滚了过来,无数只手机也在一起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嫁给他!″
“嫁给他!”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一一自己踢着正步卡在操场中央,他站在主席台上微微皱眉,阳光落在他肩章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眼泪是先于理智落下的,地上的花瓣被一阵风吹散了些,飘在空中,恍惚间竞和沙漠夜空的星子重叠一一那时他身子替她挡住风沙,嘴里说着最恨的话。而现在,这个见过最烈的火、握过最冷的枪的人,正仰头望着她,眼底盛着比晚霞更温柔的光。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娶我的,所以我一点不着急。“她抽噎着,头顶上的白纱随风散开,圣洁的如这段感情般,纯净又炙热。“我愿意嫁给你,一辈子不分开。”
2.婚纱照/婚礼
他们的婚礼定在那年的五月二十日,因为那天是八年前军训结束的日子。婚礼前夕,他们飞到新疆准备拍婚纱照,彼时王墨豪已经是一名大二的学生。
飞机落地乌鲁木齐,这次是周景宸在租车app上选的车,他们开车去了库尔班的家中。
所有兄弟都在,阿依古丽已经上小学,身高到了周景宸的腰间,出落得愈发可爱漂亮。
陈语宁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认出这是去年音乐节给自己送水的那个小姑娘。“姐姐。"库尔班照顾女儿格外细致,给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裙子,像一朵朝气蓬勃的向日葵。
陈语宁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完全没有抵抗力,像一股清澈的泉水,不染一丝污浊,“你好呀,阿依古丽。”
周景宸在一旁纠正她的叫法,“叫阿姨。”阿依古丽摇了摇头,扭头对陈语宁又喊了一声,“漂亮姐姐。”陈语宁失笑,看着周景宸蹲在她面前,“那你叫我什么?”“周叔叔。”
“你叫我叔叔,为什么要叫她姐姐呢?”
“因为姐姐好看呀。”
周景宸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鼻尖,“白给你那么多糖吃了,小白眼狼。”“你才是小白眼狼,说好的要经常来看我。”阿依古丽从小在这群叔叔的陪伴中长大,所以跟他们的关系格外要好,库尔班值班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她去吃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吃的东西,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跟周景宸的关系比跟自己父亲库尔班的还要好。“抱歉啊,阿依古丽,叔叔工作有些忙,这次不是带着你阿姨来看你了。”“她是你的妻子吗?”
“马上就是了。”
小姑娘手中拿着一块桃酥,忽然低头沉思了好久,表情有些黯淡下来。“阿依古丽,快叫你周叔叔和陈阿姨来吃饭。”“哦。”
“你先去,我们马上就来。”
“怎么没见她的妈妈?"整个房间里没看到一位女性,全是老爷们在忙碌。“阿依古丽刚出生,她父母就离婚了,是库尔班一手把她拉扯大。”“离婚?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陈语宁摇了摇头,看着她蹦蹦跳跳自己坐上饭桌椅子上乖乖地看着电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吃完饭我们出去给她买点东西吧。”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姑娘。“好。”
饭桌上全是地道的新疆菜,色香味俱全。
欢声笑语中,几个兄弟们痛快地干了几杯。“周哥嫂子,什么时候办婚礼呀,我们兄弟们等着喝喜酒呢。”周景宸把她碗里的辣椒给她挑出来,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她专心吃饭的侧脸,“这不是来给你们送请帖了。”
大盘鸡一如既往地辛辣,但是美味地让人欲罢不能,陈语宁灌了小杯子水才稍缓,“欢迎你们来做客。”
“谢谢嫂子。”
去给阿依古丽买衣服的时候,陈语宁忽然想到什么,“怎么不见上次那一位女警官?″
沙漠那一战,是留在周景宸心中的一道疤,他回去后并没有给陈语宁提起过那次行动的结果。
他不说,陈语宁也没有问。
他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她最感谢的事情。她将一个漂亮的书包放进购物车后,久久不见身边的人回应,扭头去看他时,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
“去年的那一战,她牺牲了。”
陈语宁心中一紧,张了张嘴,眉头紧皱,果蔬区的喧闹声与这里形成鲜明对比。
她默默地将手伸过去,抓住他的,“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她吧,她一定会为见到你而高兴。”
“好。”
烈士陵园肃穆清净,松树笔直挺拔,犹如里面人的一生,戎装鞍马,只为守护和平。
玛依拉和她的父亲墓碑挨着,照片上的姑娘笑容灿烂,像那天的阳光一样让人感到暖意。
陈语宁弯腰将那束雏菊放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拂去上面落的几片枯叶。周景宸站直身子,打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那晚在音乐节见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好漂亮,好出众,你是一名让我们敬佩的女警察,谢谢你。”
谢谢你为守护这万家灯火,替我们负重前行。两人的迎宾婚纱照片是在那条陈语宁故意将车开进沙地中的沙漠公路拍的,身后金黄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