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了她的眼睛。黑暗中,她的双眼明亮炽热,就这样,眼巴巴望着他。僵滞。
片刻,他喉结滚动,低嗯一声,抬起手指,虚虚抚了抚她的眼睛。真是…比直视烈日还要刺眼。
大
天舟继续前行。
南般若把船屋里的东西扔得实在太过干净,蔺青阳好不容易在床榻下的暗箱里找到一张毯子。
两个人挤在一张毯子里,倒是别样温馨。
她裹得像只小雪人,时不时歪身撞到他身上,冲他弯起笑眼。蔺青阳拿她着实没办法,即便这是美人计,也难免令他生起几分慈悲为怀、顾念苍生的诡异情绪。
很是割裂。
苍生…什么东西?
白云如流水划过天舟两侧,日升月落,平静的时光飞逝如梭。晃眼便是两日。
蔺青阳照例喂食蜜水时,忽然察觉南般若不太对劲。垂眸,与她对上视线。
南般若恍惚眨了眨眼,抬起手,轻触他冰雕玉琢的侧脸。“蔺青阳……她问,“你好怪,脸怎么像木头一样?”蔺青阳眼角一抽。
“你没吃解药?"他问。
她迟钝地思索了一会儿,轻啊一声:“不死药……时辰到啦?”他深吸一口气,探手往她身上摸。
环佩、坠饰、簪子、白玉瓶,一件也不剩下。他气到笑出声来:“你倒是扔得挺忘情啊南般若。”南般若慢吞吞张大嘴巴:啊。”
她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顷刻便转成色厉内荏、凶巴巴的模样,“你从来没有那样凶过我!”
蔺青阳闭了闭目。
他咬牙切齿:“这万丈高空,我上哪里给你弄解药?”他起身便要下令舰队停止前行。
南般若急忙拉住他:“你不是说快到雾都了?”“还有几个时辰。”
她道:“上次发作,不也撑了几个时辰?蔺青阳,我口口声声天下苍生,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耽误前线大事。”
蔺青阳蹙眉:“般若,你信我绝无怪责你的意思。”天下苍生,哪有她一根寒毛重要?
“我的意思是,"她倾身上前,“变成木头,便可以让你全……”妖精吐气如兰,“钱货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