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般若假笑狡辩:“没有……”
他冷笑道:“虽是圣旨赐婚,但新婚之夜,你我一见钟情。”南般若乖乖点头:“哈!”
蔺青阳:…”
他倒也不是拿她没办法。
扬起手,拍了拍。
很快,一碗熬得乌黑发亮的药汤送了进来。蔺青阳笑得和蔼可亲:“般若,该吃药了。”南般若:…”
看着她痛苦扭曲的小脸,蔺青阳畅快笑出了声。南般若百般抗拒:“我觉得我的病已经大好了,此刻强壮得可以吃下一头小牛。再吃药,恐怕过犹不及。”
蔺青阳差点笑出内伤来。
他脸上笑着,嘴上却极为无情:“凉了只会更苦,别等大夫们来催你。南般若:…”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些家伙。
“吃个药推三阻四。“他道,“身子骨弱成什么样子了。”一听这话,南般若顿时就很不服气。
她气咻咻道:“待我休养两日,你敢不敢到沙场上与我练练手?”就他这副瘦嘎嘎病歪歪的样子,风吹都能倒,还好意思说她弱?蔺青阳偏头、侧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噗哈哈哈哈哈一一!”
他笑得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趁他不备,南般若偷偷把手里的苦药倒了大半碗到床榻旁边的炉子里,捧起剩下的小半碗,装模作样一饮而尽。
喝了药,蔺青阳变戏法一样掏出蜜饯来,塞到她嘴里。刚吃过苦药,立刻就含上清凉凉、甜丝丝的蜜饯,南般若总算是看他顺眼了一点点。
“有没有哪里难受?"他问她。
南般若眨巴着双眼想了想:“没有。”
“真没有?”
她摇头:“没有。”
脑袋倒是一下一下在刺疼,像无数细针在扎她,但是这点程度,她完全可以忍。
“行。“蔺青阳扬了扬下巴,“你躺下吧。”南般若咽下蜜饯,侧身躺好。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件带有滚珠的小玉器,放到她额侧,轻轻推了起来。南般若呆住。
“你怎么知……唔!”
那活动的玉珠蓦地拨过一根痛筋,“咔嗒”一声脆响,酸胀酥麻,又痛又爽。南般若嘶气,心惊:他怎么知道她脑袋不舒服?!“要轻点吗?"他问。
他的态度过于理所当然,南般若只纠结了一瞬,就理所当然地享受起来。“就这个力道刚好。”
“行,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听着"咔嗒咔嗒”轻响,脑袋上的痛筋被那件小玉器一寸一寸抚平。
这个人,手法娴熟精准,轻重恰到好处。
她被他伺候得舒服,规律的玉珠声响,更是引人犯困。南般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眉头舒展,唇角自然弯起笑容。
蔺青阳缓缓停下动作。
他将她哄睡,淡定地收起玉器,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抚平袖间折纹,不疾不徐离开卧室。
他沿着长廊踱步。
越走越快,呼吸越来越沉。
在院中重重踱了几圈,他终于按捺不住,单手掩面,兴奋地喘笑出声。大
南般若醒来已是正午。
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蔺青阳。
他坐在榻旁,盯着她出神。
南般若”
难怪她睡梦里总感觉阴森森的,像是被鬼缠上,原来是他这个眼底青黑的男鬼。
她问:“你不会一整夜都这样……守着我吧?”出于礼貌,她把“盯"换成了“守”。
他挑眉回神,随口道:“出去了一趟,办了点事。怎么了?”南般若点点头:“没事,挺好的。”
心说:难得他还会“办事”。
他见她神色恬静,不动声色勾起了唇一一她再也不会猜到,他做的都是她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他轻笑:“不问我都做了什么?”
南般若从善如流:“你做了什么呢?”
她没有记忆,当然想要多了解一点自己的便宜夫君。蔺青阳笑笑地弯起眉眼:“挑了一只三龄老母鸡,辅以鲜山药、茯苓,焯水之后,文火慢炖了两个时辰,此刻刚刚好。”南般若睁大双眼:“就做了这个?没做别的事?”蔺青阳垂眸,语气轻飘飘:“嗯。当然。”南般若惊呆。
一个被称为“主君"的人,正事不干,一天到晚除了盯她,就是鼓捣个汤?完了。完了。
南般若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便宜夫君,一颗心彻底凉透。她在“病秧子、软包子、泪坛子“后边,痛苦地加上了“沉迷于色”和"不务正业"两个批注。
她可真是嫁了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