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她早说了温公子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可不是呢么。这般想着,太子已解了她裙带,一撩开,马车正牯辘牯辘地前行,午后的太阳正刺目,尹采绿半仰躺着,正在出神,往身前一看,胸前一颗戴着华贵玉冠的头在起伏。那冠上嵌的碧玉正折射出温润的光圈,尹采绿逐渐失了神智,他将她一条腿抬起来,搁在座上,她如今正是一水月观音的姿态,他头埋了下去。太后驾崩的消息来得突然,夜里,两人梳洗完正歇了,尹采绿侧躺在里头,赵清正把被子往她身上盖,她一脚又给踢开,两人皆穿着白色的棉绸中衣,他斜侧躺着,一只手往她身上盖被子。
消息一传来,尹采绿猛地翻转过身,赵清脸色也很不好看。文文正在门外头恭候着:“殿下,快着些吧,宫里来人催了。”赵清与太子妃对视一眼,尹采绿坐起身来,取衣服来往自己身上套,赵清眼底闪过一丝烦躁,伸手按住她肩:“你睡着吧,孤一个人进宫去就行了。“那怎么行?”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老太太死了孙媳妇不用上前去的。赵清却按住她:“你身子不好,不便去,没人会怪你。”尹采绿拍开他的手,道:“臣妾身子好着呢,就算没人会怪臣妾,在天下人跟前,臣妾还要名声呢。”
赵清沉沉注视她一眼,松开她,叫了善静善和进来伺候。“孤知道,孤只是……不想你吃苦,太子妃,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便去吧。”
尹采绿愣了愣,随后点点头,由善静伺候着穿了衣服。太子近日以来格外惯着她,可越是这样,尹采绿心心里反倒越发不安。两人穿好素衣,匆匆进了宫。
“上次见太后还好好的,怎的这么快就…”太子道:“太后年纪上去了,迟早的事,太子妃别过于忧心,此事父皇早有准备的。”
一进了宫门,看着背后那道门合上的刹那,尹采绿就后悔来了,当下正值多事之秋,她本就还为自己的事情提心吊胆着,甫一进了宫门,她感觉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怔怔看向太子,太子难不成,是有意叫她留在宫外的。她为何总觉得,她在他跟前早已无所遁形了。赵清在前面走着,她伸手拽住他衣袖,他一并拉过她的手,把她牵在手里。一夜未眠,紧接着是每日早、中、晚三次奠祭,举哀成服,轮流守灵,不必多说。
好在尹采绿身体底子还在,皇上也有意关照着她,不至于累得够呛。这日太子终于得到了从江南来的消息,他暗自见了这位自己派出去的探子,至此,所有事情,从头至尾,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他眼前。“当地的线索都销毁了吗?”
“回太子殿下,属下查到的东西都在第一时间销毁了,往后再不会有人知道。”
赵清把这最后一张采绿娘子跳舞的画像烧了,自当事情再无遗漏,才终于松下气来,再看自己那位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太子妃,赵清不禁想笑。若不是她幼时被拐卖,也不至于后来经历了那些的事情,现在好了。却不知同样的消息,原模原样地往盛宇帝那里也去了一份。太子是有一些自己的势力,但太子的势力终究被笼罩在皇帝之下,更何况三皇子那边一直紧盯着太子妃身上的事情,盛宇帝怕赵渊查出什么丑事来,便制止了他,转而自己叫人下去查了。
这日盛宇帝忙着操持太后之事,便没来得及查看来人的消息。倒是尹采绿在灵堂里跪着跪着,突然晕倒了。这一晕,太子紧张不说,皇帝也同样重视,匆匆叫了太医过来查看。“太子妃身子不好,往后不必叫她再来守灵。”赵清担心太子妃身上露馅,可又实在忧心她晕倒一事,无奈只得让太医先看了,又派人到薛府请了薛夫人过来为太子妃侍疾。罗太医一来,稍一诊脉,便确切地向皇帝和太子报了这一喜讯:“恭喜皇上,恭喜太子,太子妃已有两月身孕,想是这两日累着了,没能好好休息,才晕倒的。”
盛宇帝听了这消息大笑不已,这喜事冲淡了不少宫里的哀痛之感。“这是好事,待太子妃醒来后,不必叫她再待在宫中服丧了,由薛家人带回去,好生安置。”
崔婉清谢了恩,也是欣喜不已,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她女儿有了龙孙了,这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太子之长子,皇上之长孙,其尊贵程度不言而喻。赵清走到床边去,撩了撩她额前的发,她脸色稍显苍白,柳叶眉微蹙,原本嫣红的唇色褪成浅淡的樱粉,昏睡的容颜倒显得比平常更矜持了。待她缓缓转醒,赵清正握着她手陪在床畔。她睁开眼睛看他,他眸光沉沉,温柔到极致。“臣妾这是怎么了?”
太子轻声告知她:“你有身孕了,刚才晕倒了,别怕,待会儿你母亲接你回家去,不必在这儿待着了。”
她原本涣散的眸光突然亮起,苍白的脸颊骤然变得红润,唇角上扬,唇边含着盈盈笑意,咬着下唇道:"真的呀?”这对她来说,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她攥紧太子的手,眼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太好了,太好了。”
赵清受她感染,也跟着笑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好好歇着。”说完,他起身出去,起因是一刻钟以前,皇上叫俞公公亲自过来请他到御书房一趟。
虽说刚刚听了一个好消息,赵清现在脸上并无多少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