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两个人从前又有那样的缘分。
不过这缘分嘛,她自是不敢与太子说的。他在她屁股上揉了两把,终是没有打下去,叹了声气。
“行了,朕会另行准备封后大典,以你,杜清晏的名义。”尹采绿一愣,赵清又问她:“还是说,你就想叫尹采绿?”她轻轻摇头,往他怀里倒去,两者并无什么差别,等她成了皇后,世人都会知道,尹采绿就是杜清晏,杜清晏就是尹采绿,这不是什么秘密,她母亲为了找她,身份一事早已人尽皆知,届时还不只要闹成什么样呢。“都听陛下的。"她柔声开口,又柔柔往他怀里倒去,两只胳膊肘环过他的腰,就算他刚刚还对她凶巴巴的,还作势要打她,最后改成把她摁在怀里揉。她一撒娇,一软下来,他便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她往里侧躺了躺,这方天地里,最妙的是床顶的藻井,九只翡翠雕琢的仙鹤展翅欲飞,中央悬一颗鸽卵大的夜明珠,此时正幽幽发亮,床侧六扇屏风,以螺钿镶嵌亭台楼阁、仕女游春,贵不可言。她给他让出位置来:“皇帝陛下,你想睡里侧还是外侧?”装乖讨巧,她是个中高手。
赵清挨着她侧躺下,把她拢进怀里,狠狠嗅了一番她发间的香,几乎沉醉,两手紧紧抱着她,说不出的迷恋,他侧头往她颈侧咬了一口下去,尹采绿吃痛,叫了两声,他仍未放开。
过了一会儿,她嘤嘤哭出声了,眼底也渗出泪来,他才松开,她连忙拿手捂住,怨他:“好疼啊。”
赵清道:“这算还了十分之一了。”
“十分之一?”
“嗯,还有九次,你等着吧。”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之时,尹采绿捧着肚子坐起身,周围哪里还有什么男人的影子,她一脸迷茫,差些觉得昨晚一场是梦,直到触见身下床榻上一片湿乎乎,才回过神来,哦,是有的,是有个男人来过的。她掀开床帘,迎面是竹萱的那一张圆圆小尖脸儿,她眼底刹那间亮起光来,嘴角扬起,伸手把住竹萱的两个胳膊,把她拉扯得一个踉跄。“竹萱!你来啦!”
竹萱捧着她的一应起居衣物,正要服侍她起身梳妆,腼腆笑道:“嗯,是皇上叫奴婢前来伺候的。”
尹采绿拉着她前后看了看,见她无碍,才放下心来:“早知我当初就不该与你分头行动,要是咱们俩一直待在一起该多好啊。”竹萱被她拉着,神情还颇不自在,尹采绿想到些什么,只觉竹萱怕是还在忧心她背主一事。
尹采绿便劝她道:“那不怪你,再说了,就算是我,第一时间也只想着保自己的命呢。”
竹萱连连开口:“奴婢当时看太子那样,倒真不像是要取咱们性命的样子,这才,这才…”
尹采绿连连安抚她:“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只见门外熙熙攘攘又堆了好几层丫鬟,尹采绿一看,尽是些往里头看热闹的,瞅着竹萱看稀奇,不知她是从哪儿来的。竹萱只道:“我从前就是跟在娘子身边儿伺候的。”这些人见着她虽稀奇,也不敢多说什么,又见她身上派头大,活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掌事丫鬟,说是宫里调教出来的派头也是有的,一时间更不敢质疑她。
直到尹采绿这边用了早膳,苏映棠过来看她,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才瞧见她身边的大丫鬟:“这是……
“母亲,这是我从前身边的丫鬟,中间走散了,历经波折,这才相见呢。”苏映棠见竹萱生得规矩,点点头,又道:“温家人递的帖子说是今日要来商谈婚事,若你无异议的话,我今日便应下了。”话音刚落下,竹萱瞪着眼望向太子妃,可,可使不得啊,皇帝陛下会发飙的。
尹采绿瞅了她两眼,心觉这事情难办,她如何入宫为后,够不够格入宫还说不定呢,与温家的婚事又是商议好的,腹中的孩子又是着了急的,再没个说头就要显怀了。
那太子,哦不,皇上是不是给她画饼充饥她也还没确定的,可若是要拒了温家,今日又该如何说辞,她的母亲大人还不知她从前那一桩子险些被杀头的大事呢,还以为她腹中孩子是温昭宁的呢。
可一想起皇帝陛下那副嘴脸,尹采绿一个哆嗦,这婚事不能再谈了。“母亲,还是先缓缓吧。”
苏映棠面露难色:“可你这肚子……
“往后会有办法的,再说了,母亲就不能接受女儿独自生下孩子了?”苏映棠性格爽利,当即便道:“有何不能的,我之前还以为,你对他是有意的,既然没有,这婚事不谈便不谈吧。”母女俩暂时达成一致,尹采绿松了口气,隐在屏风后坐了,不一会儿,温家人果然来了,却是稍稍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一会儿。温昭宁先来了,陪她在院子里稍坐了一会儿,两人吃了些点心。待温夫人来了后,温昭宁就陪着尹采绿坐在屏风后面,她对他有些愧疚,说好的事情,她原本不喜欢反悔的。
全听母亲如何拒婚吧。
却不想温夫人一开口,却是说起只能让她做妾一事:“贵府千金流落在外十余年,如今又与我儿未婚先孕,我们温家实实在在不敢娶其为正妻,还请杜夫人见谅。”
听了这话,尹采绿只稍稍瞪了瞪眼,并无过多反应,温昭宁却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去,一边朝她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我母亲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