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恶心于翠云,甚至把她的家属队名额拿下来,栽赃到于翠云身上,都不像和梁其茂只是借种的关系。
而林队长看似对程玉贞多有忍让,好像程玉贞哄一哄就什么都会听,但其实并不傻。当初严雪上山去闹,几句暗示他全听懂了,还迅速做出了应对,后来转正名额那事他也选择了避嫌,完全置身事外。如今程玉贞给他戴绿帽子被抓,还把黑锅扣到了他头上,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要被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大把柄在程玉贞手里了。毕竟同样是出轨,梁其茂那边好歹还做足了赔礼道歉痛改前非的姿态,程玉贞这边可是只想着甩锅。
果然于翠云那边虽然吵得凶,但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林队长一直不声不响,反而一出手就是离婚。
后来严雪才知道,那天林队长没来上工是因为老丈人来了,估计是来劝他和程玉贞别离婚的。
但林家可没有个孩子做理由,最后程玉贞还是走了,说是回娘家了,到底她妈病了还是她兄弟病了传什么的都有。反正过后林队长来上工,可是一点口风都没漏,从表面上也完全看不出他才经历过一场离婚。郎月娥能知道,估计还是因为林场结婚证都是单位给办的,离也得在单位离,怎么都绕不过郎书记。
“我有时候想想,孩子没了说不定也是好事,不然我这婚恐怕很难离,康培胜可能还会连孩子一起打。“过后郎月娥跟严雪感慨说,“他家房后有一家,男的是军人,女的偷人,还给人生了个儿子,都没离。”“破坏军婚不是违法的吗?"这严雪就有些意外了。“是违法啊,他媳妇儿出轨那男的被判了一年半。但他老丈人上门做他工作,让他看在孩子的面上要着他媳妇儿,别离婚,以后他不在家,他家所有事他老丈人全管了。”
时代如此,有时候会被裹挟的不只有女性,还有男性。“所以还是少生几个吧。"严雪再一次感觉到了计划生育的重要性。要不是孩子多没办法,谁头上绿得都喜当爹了,还愿意捏着鼻子过下去啊?刚说到孩子,郎月娥就提醒起她孩子的事了,“你也注意点,别有了也不知道,还来家属队上工。这要是出点啥事儿,你哭都来不及。”那这个严雪不怕,世界上最保险的避孕措施就是啥也不干。虽说现在祁放主观能动性有了,不像一开始睡个觉都得包得严严实实,但他们硬件条件不允许。
不过谢还是要和对方道的,毕竟这是真关心,严雪抬头看看天,“我怎么觉得这雨又下大了?”
进入七月,林区降水明显变多,尤其是雷阵雨,一天下午下了,连续三天下午都得下。因此上山幼林培育经常要带着雨具,他们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天就有点不好,没想到下着下着还下大了。
郎月娥视线也被雨幕所遮挡,闻言停下动作,“是不小,我看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雷阵雨烦人是烦人,但一般下的时间不长,等那片云彩过去了,天也就晴了,眼前这天却阴得没有尽头似的。
果然没过多久林队长过来通知,“大家抓紧点,干完这垄就收工,明天看情况再说。”
造林的树苗都是起大垄栽的,垄又宽又长,一条就要干半天。此时家属队的职工三三两两散落在长垄间,闻言赶忙加快了速度,不出半个小时就干完了,拎着工具准备收工。
林队长还过来检查了下,毕竟幼林抚育也有指标,合格率不超过90%,他们都得扣工资。
但这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也没有停,下午停了约有半下午,入夜又下了起来,还有下大的趋势。
这众人就没法不上山了,毕竟幼树不像老树,根系广还扎得深,能抓住泥土。一旦雨太大,开始冲刷地表的土壤,很容易出现露根的情况,甚至被连根拔起,必须及时培土。
一群人披着雨衣冒雨干活,下山的时候身上全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渗进去的雨水还是流出来的汗水。
看着脚下明显汇成流的积水,严雪忍不住皱起眉,跟郎月娥说:“月娥姐你回去提醒一下郎书记吧,看能不能把场里的机器挪到高的地方去。这雨总这么下,我怕土地吃不住,会有山洪。”
这不是危言耸听,林场开始造林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之前不论冬夏都在采伐,附近这几片山头全是没几年树龄的小树。降雨少的时候还好说,降雨一多,小树根本锁不住水分和土壤,很容易发生山洪或者泥石流。
郎月娥也知道,郑重了神色刚要点头,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笑,“有些人真爱操个心,一个外来的懂得比本地人还多。”是李树武媳妇。
这人嘴着实不太好,之前被金宝枝打过一回,也没长几天记性,之后又开始说三道四。
严雪懒得搭理她,“那你就别信,反正发大水也不冲你们这种有经验的本地人家。”
郎月娥也看了对方一眼,“小严这是好意。”回去时二老太太已经把饭做好了,还煮了姜汤,给在外冒雨干了一天活的严雪和祁放喝。
两人把湿衣服换下来,喝了姜汤,又吃了饭,身上总算暖和过来,外面的雨却始终没有停,甚至还打起了雷。
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的时候,严继刚一头扎进了姐姐怀里,紧紧抱住了姐姐的腰。
严雪帮他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