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
“那我试试?”沈六荷本来没什么信心,最近刑侦队的人天天在她这里吃,每次都表示吃的很满意,她逐渐对自己的手艺有了清醒认识。
“试试吧,妈!!”沈玉圆在旁边桌子上写作业,也说:“哪有人卖盒饭发财的。”
沈六荷重重点头,又看向沈珍珠。沈珍珠长大了,在家里也有很大的话语权。
“每天你也不必担心会有剩菜。大家吃什么你炒什么就行。而且我也挣工资了,妈,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开心面对!”沈珍珠给予鼓励,对沈六荷充满期待。
“行,那你帮妈把菜单写起来。”
沈珍珠笑盈盈地起身上楼拿出准备好的小黑板说:“先写在小黑板上,有修改的地方咱们随机应变。等到稳定下来就去打印菜单。”
沈六荷见她早有准备,知道元江雪和沈玉圆也许是她的说客。只是点了点沈珍珠的小鼻尖,母女俩头挨着头在小黑板上写下‘今日菜单’。
“妈,原来你还会这么多菜呢?”沈玉圆光是看菜单就咽了咽口水:“鱼香肉丝、剁椒鱼头、四喜丸子、拔丝地瓜、粉蒸肉、梅菜扣肉...都是我没吃过的!妈,你藏私!”
“藏个屁私,总不能放在盒饭里吧。”
“你好多年没做过硬菜了,妈,悠着点啊。”沈玉圆咬着笔杆说。
“把你的小嘴闭上,专心做题。”沈珍珠作势要弹她脑门,唬得沈玉圆忙捂着脑门嗷嗷叫:“妈,大姐要打我!”
“活该。”沈六荷跟沈珍珠说:“再加上琵琶鱼和蒜蓉排骨。”
别说沈玉圆,就连沈珍珠和元江雪也惊了。
元江雪忍不住说:“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哪儿学的?”
沈六荷满意地看着小黑板说:“她们姥爷原来是粮食厂的大师傅,那里有什么做什么,他手艺杂,我也是耳濡目染,天赋异禀,瞧一眼就会做了。”
吹上了,沈六荷女士还没颠勺就开始吹上了。
***
隔日,马所又被刘局叫过去了解情况。
刘局看着沈珍珠在警校的历史成绩,中上游而已。
望着当时还满脸稚气的小学员,又甜又乖的脸蛋,刚刚20岁。
今年连立两功,每次都让她找到破案关键。刘局不禁感叹:“还是基层磨炼人啊,眼神都比之前坚定不少。怪不得姓顾的小子不愿意培养学院派下来的学员。”
张洁不是第一个离开重案组的女同志,他还以为顾岩崢再也不会要女同志。哪成想这次能让顾岩崢松口的还是个小姑娘,刘局一想,更觉得她有点东西在身上。
马所试探着问:“刘局,这是有什么人事变动吗?”他在基层混了二十来年,头一次遇到这么给力的干将,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挖去了。
刘局慢悠悠地说:“没什么,我关心一下。”
马所心领神会,一方面希望沈珍珠能有更好的发展,另一方面,真是舍不得她离开派出所啊。
也不知道她要是走了,墙上的锦旗是不是也要摘走哇?
***
过完端午节,六月中旬逐渐炎热。
六姐包子铺改名六姐饭馆。转型很成功,这段时间盈利比卖盒饭高了两三倍,还有上升的空间。
六姐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伴随着喜悦的笑声。
老客带着新客过来,有的挤在里面,有的干脆坐在外面,比屋里还舒服。小炒比大锅饭轻松,六姐给的量大实惠,渐渐地回头客也有了。
老风扇店内一台,店外一台,来回吹着,门口的梧桐树上也有了早鸣的蝉。
铁四派出所随着气温的升高,也开始浮躁。有不少同志开始打听内提考核的事情。
每年市局都会有人事变动,今年难得市局刑侦队里有两个内提名额,好几个高材生和基层干员们都在关注,想要铆劲争取一回。
马所明白,这是一条活鱼搅活了一潭死水。
老黄上个月亲眼见着马所拿着沈珍珠的档案去到刘局那边,还以为沈珍珠要飞黄腾达,谁知道迟迟没有动静。
他觉得自己想太多,那可是省里都挂号的重案组四队!
“无悬案、无冤案,省里一等一的金牌重案组,谁要是能进去真是飞黄腾达了。”洪乐拿着内提考核报名表,他已经打听到四队那边走了位干员。每年他都会报名别的单位内提考试,今年他的心也野了起来。
王姐睨他一眼说:“刑侦队重案组随便就能考上吗?”
“我也没说我一定能进,但是——”洪乐弹了弹内提考核申请书,信心十足地说:“内提考核第一条,需要在基层工作满三年。可有的人,连报名的资格也没有。”
杀人诛心。
王姐翻了个白眼。
马所陪着沈珍珠从办公室出来,与洪乐说得一样,沈珍珠没能领到内提考核报名表,小脸丧丧的。
她魂牵梦绕的理想,居然卡在报名门槛上!!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马所亲手泡了茶放在小沈公安的办公桌上,望着小丧脸话里有话地说:“耐心也是公安工作的基本素质嘛,小同志,拿出点耐心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