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易书杏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睡会,我盯着吊瓶。”
“你睡,我不困。“荆荡另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倒在他的肩膀。刚才交钱的时候用了身份证,这里的医院都跟荆家有点关系,不出片刻,荆家人就会知道他来了医院。他们是会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了,还是装没看见,温情还是绝情,他拿不准。
这么多天没回去,他现在都不知道荆家是不是打算培养下一个继承人了。不过他不在乎。
易书香是真有点困了,不过她强撑着不睡。荆荡是病人呢,她得照顾他。她摇了摇头,挽着他胳膊,边盯着吊瓶,边轻轻靠在他胳膊上。十分钟后,想起医生的话,她还是很害怕,轻声说:“以后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别硬来,好不好?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呢?”荆荡就知道她被吓着了,嗯了一声,说:“知道,好。”这样的荆荡好乖好乖,易书杳偏过头,趁没人注意,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亲完后,她害羞地低下头,脸红彤彤的。
荆荡摸了下被她亲到的地方,带着少女青苹果似的甜香,他轻勾了下唇,准备亲回去,医院大厅里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刺耳声响。他不在意,易书香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荆荡跟着她的视线,看见了熟悉的两个人。
周真珺搀着老太太,两个珠光宝气的人蹙着眉,在医院里找着什么。下一瞬,视线对上,老太太率先看见了荆荡,松开周真珺的手,朝荆荡走过来,等看见他身边还坐着易书香,她眉头皱得更深,可走近又看见荆荡脸色发白,一副生病的模样,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心疼又生气地说:“非要跟家里作对,这下作对到医院来了吧!”
周真珺比老太太慢一步,可眼里的关心更重,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严重吗?”
“还行,"荆荡偏开头,“你们来干吗?”“我们来干吗?我们还是你的家人吧?你爸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总不能连我们都不认了吧?“周真珺语气不好。
坐在一旁的易书香眼神一动,手指抓住了衣角。什么时候的事?
就因为他不上C大,连经济来源都断了吗?所以,他需要每晚三四点睡,看那些报表什么的,是因为他缺钱?这些事情,他从来不跟她说的。
而她那时候还在指责他熬夜打游戏。
易书香想起校医说的他持续熬夜已经好几个月了。空气仿佛凝滞下来,她咬紧了嘴巴,牙齿在湿润的唇上留下印记。心脏随之空了一拍,又酸又疼。“阿荡,我们都很关心你的,你妈妈知道你来医院之后,就二话不说和我一起来了,"老太太骄傲了一辈子,眼下不得不服一次软,到底是最爱的人,她语气沉重,“你离家这么久,也该知道没钱很难过日子吧。”易书香的睫毛颤了一下。
荆荡不想把话说得太过火,有些事情他不能让易书香知道,掀睫看了眼她们:“明天我找个时间跟你们聊。”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聊,你怕她知道?"周真珺望了望易书香,“你为了她连C大都可以不上,还有什么是怕她知道的。”易书香对上周真珺嫌恶的眼神,没什么波澜,从小到大,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讨厌的目光。
荆荡站起来,挡在易书杳面前,手背的针头扯了出来,鲜血渗透:“我们的事,你别扯她进来。”
老太太赶紧拉开周真珺:“你别刺激他,好好说,“又忙朝最近的护士招手,“快来重新弄一下针头,出血了!”
周真珺看见血控制不住理智,提声道:“荆荡,你到底为了她,还要做到什么份上。C大C大不上,荆家荆家不要,大好的前程,万贯的钱财,你为了她,都可以不要是吧?我们家这么多薄情的人,怎么养出你这种要人不要钱的深情种?!”
深夜的医院安静,不少人被这句高声吸引,看了过来。易书香深吸了一口气,又挡到荆荡面前,看着周真珺,礼貌道:“阿姨,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一点的一-至于C大,他会去上的。”“那荆家呢,他还要吗?"周真珺明显是动了怒气。荆荡想开口,被易书杏拉住了手,她不理解地说:“他会去上C大呀,怎么可能不要荆家。”
周真珺毫不客气地点破一切:“你还真以为我们荆家因为一个C大会跟他生这么大气?一个C大而已,他有荆家做靠山,去哪里上学不是上?就算不上学,又有关系吗?重要的是,他为了你一-”
荆荡迅速地打断:“还没说够?”
“怎么,你就这么怕她知道,你为了她拒绝联姻,然后扬言可以不靠荆家走出一条路?“周真珺眼里有泪花,却还是趾高气扬地看向易书杏,两句话在两秒内就跳了出来,“他为了你,什么都不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他以前稍微咳嗽一下,家庭医生就上门问诊,今天下这么大雨一一”“够了!“荆荡脸色冷得吓人,他这句话说得同样也很快,却还是没耐住周真珺急速的声音。
易书香早已如坠冰窖。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原来,C大不C大的都是幌子。荆荡不会因为明天答应去C大,荆家就会让他回去。他只有答应联姻,身边没有她,才能重回之前的人生轨迹。易书香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