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无忧的人,凭什么因为我现在都要烦钱的事情了。我不想你变成这样,荆荡一一”
她鼻子一酸,哽咽地又闷进他的怀里,声音脆弱地带着绝望的哭腔:“你懂我的心情吗?我不知道呀,我以为你同意上C大,一切就好了。可是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原来只要我还在,我们还在一起,你就永远有家不能回。他们想怎公样呢,非要我离开你吗?可是我做不到呀,我只有你这一个家人了,除了你,没人愿意要我了。为什么非要我离开你呢,为什么都欺负我呢,我这个人还挺好的吧,挺善良的呀,对小动物也很好,从来没做过坏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就想要一个你,想你能够永远陪着我,都这么困难呢。我感觉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呀。”易书香的哭腔从来没有这样浓郁过,她这些话穿过荆荡的耳朵,像一把利刃,杀进了他的心。
他低下头,胳膊箍紧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得像磨了好几层金属感的沙砾:“我从来没想着离开你,不离开的,谁说离开了?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能永远陪着你,能的。书杏,我能的。”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喊她。
易书杏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宝宝,寻找到最合适的居住地,眼泪掉得非常凶:“荆荡,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呢,所以上天对我这样坏。妈妈和外婆都不要我了,爸爸有时候虽然对我挺好的,但我一直不知道他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是对我有愧,还是说,他只是想弥补我妈妈。我真的分不清,其实我高一那年就接受了,我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但是我后来又觉得上天其实对我还挺好的,因为他把你送到我身边了。和你交心之后,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我永远记得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关心我的话。高一是我过得非常幸福的一年,当然现在也是,所以我真的舍不得跟你分开一一”但是更舍不得的,是亲手打乱他本荣耀和炽热的人生轨迹。她绝不能把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她的人,拖下泥潭。“不分开,你不坏,你特别好,你是个特别好的人,“荆荡闭上眼睛,抱得她都好似融入骨髓了,“不用哭,真不用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们不会分开的。”
这一次换到易书香沉默地一言不发,她闭上眼睛,抬手箍住了他的脖颈,流了好久好久的泪。
第二天,在易书香的胁迫下,荆荡最终还是签下了同意去C大的保证书。签下保证书后,走出办公室,阳光弥漫,他问:“我跟你一起选国外的院校吧,你英语好,没问题。”
易书香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我下个月过生日哦,想好送我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荆荡笑了起来:“你要十七岁了啊。”
“嗯呢,十七了,"易书香在阳光下眯了眯眼,“是大人了。”“十七算什么大人,小朋友一个,”荆荡拉住她校服外套的衣袖,“走,带你去吃饭。”
“好呀。"易书香笑眯眯地答应。
荆荡觉得奇怪地扬了下眉:“今天不想着拒绝我了?”以往他叫她吃饭,她都总是拖延,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吃蔬菜啦!每次他都给她夹一筷子,很讨厌的好不好。
可是现在,她却讨厌不起来了呢。
这天中午,她还主动地夹了两筷子蔬菜,吃进了嘴里。吃完后,她说:“我以后会乖的,你也要乖,好不好?”
荆荡没听懂什么意思,不过易书杳没再解释了,她说:“今年你一定要陪我过生日,我们去哪里过呀?”
“都行,看你,"荆荡说,“你过完生日就快放寒假了,今年寒假,我们可以在我那里见面吧?”
“生日去你那里过吧,就我们两个人,不叫别人了,可以吗?"易书杳问。“行。“荆荡勾唇点头。
晚上,易书香回到家,第一次敲开了易振秦的书房。一个小时后,她从书房出来,眼泪糊了满脸。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很快了。
温度一天比一天低,荆荡发现易书查一天比一天乖了。她特别地黏着他,每半天就要去树林里抱一次,隔几天也会红着脸让他亲亲她的脸。
抱抱我吧……亲亲我呀,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每次她说这种话的时候,荆荡就恨不得抱烂或者亲烂她。他骨子里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破坏欲,不过又因为舍不得而压制着。十二月初,下了第一场雪。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好像预兆着什么。
下第一场雪的那天,易书香主动抱住了荆荡,说:“明年下初雪的时候,你就在国外了。”
“你也在,我们还是可以像今天这样。"荆荡勾扯嘴角。易书杏戳了下自己的右脸,红着耳朵说:“可以亲一下吗?”荆荡把人抱过来,低头吻上她的脸。
这个吻有点重,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滚热得像开水。就光是亲了一下脸,她双腿软得都要站不稳,呼吸急促起来。荆荡听见她沉重的吸气声,胸腔也飞快地跳了起来,亲得更重了。易书杏舍不得说暂停,他也没说要停,于是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上课铃响,雪也跟着停了,他们拉着手穿过盛大的雪地,好似在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