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荆荡说了今天进包厢以来的第一句话,他手里松垮地拿着西装,走到门前,想要出去,刚好被易书香挡住,他哂睫,“让开。”易书香不习惯这样的荆荡,被他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的语气刺激到,心脏被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感交织,她紧紧地握着门把手,喉咙干疼地咽了一下,脚重得抬不起来,站在这里好几秒,都没有让开。她知道,自己不该觉得委屈的。毕竟七年前是她主动说的分开,在这段感情里,她是那个过错方。哪怕是为他好才选择的离开,但的确也是她亲手终结了这段爱恋。
或许,不能仅仅称之为爱恋吧。
她和他之间,是赎救,是好朋友和亲人,也是独一无二的喜欢得要命的人。易书杏知道错在自己,她有什么资格感到委屈?不过,当她真的听到他对她这样冷的语气,那种强烈的委屈感席卷而来。她想起了那年他的笑,他的手摸在她的脑袋,他说的他最喜欢她,永远喜欢她。
这一次,易书杳短暂地没有让开。
气氛莫名其妙地变得焦灼。
空调风呼呼地吹,温度却越来越高。
时间和空气都错乱,心自然错乱得更厉害。爱和恨都是如此的明显,交织在一起,不知道哪个会更重,哪个会更轻。或许,是交融的吧。
两者缠绕,爱意更重,恨意就更重。
七年都没有消减半分的情绪,今日骤然被抬到明面上,像一颗不舍昼夜打磨了两千五百多天的钻石,曝光在烈日下,璀璨又尖锐。时间又过去了三秒,焦灼的状态更胶着。
分秒都被拉得很慢,易书香的汗水在后背滚落,脚步和心脏一样沉。有千斤,浮在海面。
但其实也就那么五六秒钟的时间,易书香没有动,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的,毕竞或许是没听清要让开的指令,又或者是脑子转得比较慢,脑子还没有处理好这个信息。
但两人的对峙、僵持和势不两立,只有易书香和荆荡明白。在这五六秒的空白里,他们之间掀起了鲸波怒浪。甚至没有对视。
都没有看向对方。
但那种极致的汹涌,经过这么久这么久分开的时间,却早就横亘在易书香和荆荡中间。
一旦正式的会面,就会从海底喷涌,空调风里仿佛带着那年盛夏的湿漉水珠,潮湿又泛疼。
长满了青苔的教学楼,从此不会再有暖风和炽热的拥抱袭来。五秒后,荆荡磁沉、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易书香,让开。”
易书香鼻尖骤然就酸了,清泪在眼眶里打转。心脏紧紧地皱在一起,陈旧地睡着了。
好几秒的时间,她意识到这是工作场合,刚才的失态尚且可以解释过去,如果再不让开,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易书香极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缓慢地让出了一条道。荆荡旋即从易书香身边经过,他拎着的西服衣角扫过她的手臂,带来酥痒的感觉,让她抓心挠肝。
易书香热意上头,想抓住他的衣角,不过还是很快被她现在要工作的念头压住,亲眼看着他一步步从面前走了出去。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看着爱的人从面前一步步走过,会这样疼。那七年前他亲眼看着她离开,也会疼成这样吗?一定会吧。
易书杏胸腔剧烈地颤抖着,呼吸难忍。
荆荡的助理看了易书杏好几眼,总感觉这个人很眼熟,他没多说什么,也走了出去。
门轻轻地合上,将七年的爱恨都关在了外面。“你和荆总是老相识吧?“作者云朵觉得易书香和这位荆总之间似乎很熟,两人氛围虽然僵硬,但总让人觉得像电光火石,随意地撞击就会闪出激烈的火花“他都说不认识了,怎么会是老相识?“易书香强迫自己整理好情绪,看向作者云朵,“你好,我是出版社那边派过来的编辑,想跟您谈一下税点以及撤诉的事情。”
“这都是小事,我对你和荆总的过往更感兴趣,"云朵是感情流作者,敏锐地感知到了一段错综复杂又情感饱满的关系,她道,“方便说说吗?”阿禾愣了:“这是查香的私事,您不方便过问吧?”“不方便也没关系,那谈谈税点?十二个点,一个也不能少。”“我们的预算是十个点,领导那边定的。"易书香一锤定音。云朵摆摆手:“那没什么好谈的。”
“不过销量高的话可以提点,“易书杳说,“我相信您的销量可以提点。”云朵蹙了蹙眉,思考着。
“您和荆总刚才是在谈影视版权吗?"阿禾道,“其实您书卖得好的话,出版费也不会少的。”
云朵不悦道:“出版怎么可以和影视比啊?你当我傻子吗?”“当然不可以放在一起比较,不过影视版权的售卖比较难,出版销量高了之后提点,之后您的新书也可以签在我们社。”“这倒是可以……“云朵有点心动地说。
“之前我们在沟通上有点差错,西瓜是我们这边刚毕业的女孩子,刚从大学里出来,很多事情都半知半解,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们今天过来是诚心的,想把我们的合作继续推下去,"易书香说,“你看我们还能继续合作吗?后续在出版上,我们都很好沟通的。”
“那你别让那个大学生做我责编了,你可以吗?“云朵问。“这一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