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李琤一眼,“怪道先前娘娘为殿下挑选长安贵女,殿下从未放在心上。老奴今日一瞧才知道,京都的贵女加起来都不及奉仪娘娘万分之一”。

这话有夸大事实成分在,梁含章不好答,只尬笑在一旁道:“嬷嬷过誉了……”

李琤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并未点头也未否认。但熟悉他的人诸如李福知道,他是默认的意思。

王皇后听到动静很快赶出来,一行人在中庭的竹林幽径相遇。

对面妇人四十岁上下,身着紫黄色凤袍,衣襟上用金丝勾勒的凤凰展翅欲飞。妇人跟圣上差不多年纪,气色却比圣上好很多。头发乌黑,步履稳健,眉宇间可看出几丝英气。

正是皇后无疑。

王皇后看到久违的儿子,脚步明显踉跄了下。她抬手捂住嘴巴掩饰失态,声音带了显而易见的哽咽:“琤儿来了……”

那手指甲虽染了胭脂豆蔻,却不像寻常养尊处优的妇人之手。手背粗糙黝黑,明显的伤疤都有好几道。

梁含章不由分说联想到秋分曾跟她说王皇后年轻时孤身上马率军迎敌的英姿飒爽的场面,心中微微溢出几分钦佩。

李琤二话不说直接下跪:“儿臣见过母后”,梁含章内心忐忑生怕礼节上有任何闪失,也跟着手忙脚乱行礼。

好在皇后不是计较之人,她亲自上前把太子扶起来,又走到梁含章身边,拉着她小手寒暄:“这就是东宫的奉仪吧?”脸是朝着李琤方向问的。

李琤低头作答:“是”。

“长得这般水灵,不怪皇儿一见倾心,本宫看了都恨不得把人留在身边日日看着赏心悦目啊!哎,可惜本宫生来不是男儿身,否则,断不会让如此佳人流落在外!”

王皇后举手投足宛若少女,连梁含章听了都忍俊不禁。只是顾及着场合生生忍了下去。

“可怜的孩子”,王皇后摩挲到她手上未消的老茧,面露心疼,“这些年委屈你了,如今你既身为东宫后院的人,若是日后琤儿哪里做得不对的,你尽管来长春宫告知与我,本宫替你好好教训这小子!”

梁含章小心翼翼瞥了旁边男人一眼,怯生生开口:“殿下对妾很好”。

王皇后视线在夫妻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眉目含笑好像对此极为满意:“那就好!那就好!本宫也能放心了!”

梁含章见皇后待人如此亲厚,倒是真像太子等人先前形容的一般。更没有嫌弃她出身,仗着身份打压人的意思,一时间松了口气,对皇后的好感更多了。

只是,太子与帝后的亲缘关系微妙,到底是怎样个微妙法?直到踏入长春宫坐到椅子上,梁含章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可得好好在这儿吃顿正经午膳”,皇后朝身边宋嬷嬷吩咐,“厨房的炙烤兔肉准备好了吗?琤儿最喜食的就是兔肉了”。

此时李琤脸色微不可察僵硬了下,不过掩饰得极好,只是出现的瞬间便被喝茶的动作挡住。等茶杯放到桌上时,露出的依旧是平日清冷谪仙的储君模样。

宋嬷嬷含笑答:“娘娘放心吧,您一早上不知提醒多少遍,老奴亲自去厨房盯着呢,一早准备好就等殿下来了!”

“甚好!”王皇后兴致很高,等各类珍馐美味被宫娥端上来时,她亲自给李琤夹了几块炙烤兔肉:

“尝尝看,这是阿娘命人去乐游原上面打的野兔,肉质紧实外焦里嫩,放点胡椒上去最是美味不过”。

李琤接过面不改色吃下。王皇后又招呼旁边的梁含章吃,这双年轻人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

“琤儿后院有人,到底像个家了。就是不知什么时候给阿娘生个小皇孙出来?阿娘可是期盼得很!”

李琤心里实在感觉无趣。

帝后二人是撺掇好的么,怎一句两句都离不开皇嗣之事。若是生而不养视其为累赘,还不如不生,孩子没有选择是否降生的权利,实在可怜。

他没感受过父爱,也不知如何教养孩子,心里害怕若是那稚子出生,自己做得不好让那小小生命受到委屈。

皇后面色突然伤感,声音也沙哑起来,双眼望着远方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你二弟也是,自个儿孤零零一人待在边疆,身边连个贴心人也没有,阿娘想见他一面还得等到元日之时”。

她语气惆怅,“你们三个一下子长大了,如离巢的鸟儿久不归家,阿娘和你父皇每日就在宫城中盼啊盼,就盼着儿女承欢膝下享受天伦那天……”

“还是你们兄妹小时候好,那时虽然战火纷飞朝局动荡不安,但你们小小一个在阿娘身边,阿娘看着你们,感觉心都化了……”

李琤执玉箸安静吃着,梁含章却能感受到他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殿下好容易来看望一趟,您说这些伤感的作甚呢?”宋嬷嬷在一边小声提醒。

王皇后脸色一顿,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儿子,满腔惆怅只能掩埋在心底。她略微调整下呼吸,面露歉意:“母后一时间情绪过激,琤儿莫要见怪”。

“母后思念二弟以致痛心疾首,儿臣恨不得以身受之,怎会见怪?”李琤似乎很是不解。

梁含章以旁观者看这一母一子的互动,终于体会到李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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