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3)

知道他没上去,说不准又要掉眼泪。这小家伙被他阿父宠坏了,遇到点小事就动不动掉眼泪,哭个不停。李琤有幸经历过一次,真的怕了。

踌躇片刻,不知是在赵瑜眼泪的激励下,亦或是阁楼上女子频频弹错音的无奈下,他轻抬脚步终于走到尽头。

却发现奏琴之人是个熟人。

她侧对着他,一袭红衣艳若朝霞,长发绾了个高髻,仍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垂在耳畔,随着微风拂过头发轻轻贴在她侧脸上。

不得不说,她与红色极是相配。着装越红,越能显出她肤色的白,好似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在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眨动的眼睛一颤一颤,又弹错几个音节,她紧张得额角都泛起汗珠,贝齿更是不自觉咬着嘴唇。从侧脸看上去好像一只气鼓鼓的小海豚。

男人剪手站在身后不说话,女人在前面为心上人弹奏,不时传来几声杂音错音。倒真有“为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的意味了。

梁含章自然知道男人站在自己身后,正因为知道才如此紧张。公主曾言殿下琴艺瑰丽无双,连当世的琴技大师段允先生都说太子于琴音方面颇有慧根。

那她这个刚学一个多月的半吊子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是不是显得很可笑?不用回头,她都能想象出对方那张冷清的脸上带着的嗤笑了。

不能想,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是手忙脚乱。梁含章急得大汗淋漓脑子一片空白,神色尴尬得不像话。

早知道就不该听公主这个馊主意,真的太为难她这个五音不全的人了。

直到一声低呼将她拉回现实,梁含章才发现李琤已经蹲到自己旁边,干燥的大手正握着她的小手,两只手肤色迥异。

“殿下……”她脑子仿佛不会思考了一般,喃喃自语的叫着,眼睛呆怔望着对方。

李琤轻叹一声,举起她手道:“手都被琴弦划伤了,你竟没发现?”

梁含章循着对方目光望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白皙的食指上有一颗豆大的血珠渗出。

她……不但弹错了好几个音节,还在殿下面前被琴弦划伤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她不要面子的嘛?

女人垂下眼睫,脑袋缩回脖子中,日常扮演鹌鹑。

看她这个反应,李琤清楚,她是真没发现自己手指被琴弦划伤。思及此,他都忍不住被气笑了。

到底是谁说奉仪是潜入东宫当卧底的,就她这个猪脑子,能带什么情报出来?

“孤让人请医官来给你包扎”,他冷冷丢下这句话,打算下去唤李福请人过来。

却被小女人拉住了衣角,她一双眸子早已雾濛濛的,水珠将落未落,扁着嘴巴祈求:“殿下莫要怪罪臣妾……”

李琤觉得今天他跟眼泪犯冲,好说歹说哄着赵瑜才没让小家伙再掉眼泪,没想到来这里又看见这女人眼里汪着一包泪水。

他略一迟疑,到底停下了脚步,坐在旁边温声询问:“你怎会在这里?”

梁含章不大好意思,低着头回:“是妾叫公主安排的”。

“所以赵瑜千方百计唤孤前来就是受了你们的指使?”

梁含章:“是”。

李琤:“何时学会弹琴的?又是谁教的你?”

面对对方的咄咄逼问,梁含章有些招架不住,硬着头皮回:“这一个多月来,妾身经常往来公主府,是公主教妾弹的”。

“她说妾身为奉仪,出门在外代表的是殿下的面子,也该学些陶冶性情的雅事,故而妾才斗胆向殿下献琴……”

“你弹得很好”,他正襟危坐在一旁,意态从容,“不过下次不用弹了”。

梁含章被他的话吓得一惊一乍的,先是夸她弹得好,下一句又说不用再弹了。难道说她的弹奏真的不堪入耳?

可她听着也还好啊,也才错了几个音节而已。毕竟才学这么点时间,能弹成她这个样子已经算不错的了,连公主都说她天赋颇高。

只是,好像这天赋在殿下面前不值一提。这男人方方面面都远超常人平均水平。

“是不是洛华曾对你说孤喜欢琴音?”李琤思忖片刻,不由问道。

梁含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对方。他怎会知道?

“其实,孤并不喜欢琴音,之所以常常抚琴,纯属打发时间”。男人醇厚的嗓音缓缓道。

梁含章:“……”就这样?那她这段时间千辛万苦学习算什么,还以为投其所好,没想到到头来是个笑话而已。

“其实,孤之所以经常抚琴,是因为小时候遇到了个小女娘”,李琤思及往事,唇边下意识勾起一抹淡笑,眼眸也变得温柔起来。

“当时孤被戾帝的人作为质子囚困在长孙府不见天日,李福也不在身边,没人记得孤,孤就像被老天遗落在世间的弃儿一般,听着外面的鸟叫蝉鸣,连门都出不了”。

直到他遇到那个小娘子,长得唇红齿白,走路喜欢一蹦一跳,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偷偷爬上阁楼冲他甜甜的笑,还用胖乎乎的小手抓他,喊他“阿兄”。

她告诉他自己名字叫“阿琴”,是长孙府的小奴婢,当时妈妈采买下人时见她可怜,这才偷偷买下她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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